或许他是不希望我因为他和白是珩的商业战争受到什么波及才提出的分手,不过这是个我完全不能接受的理由,尤其是方屿深知我在意什么的前提下,他要是再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话,我真是……
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既然不知道如何作答,索性还是把话题扯开为妙,思量着我打量了方屿几眼,“怎么会迟到?看来你也不是很想要送叶昊和薛怡姐的模样。”
方屿不置可否的挑眉,“怎么这样说?”
我露出个更加不置可否的表情,“如果真的想要和他们告别的话,是不会迟到的。”
方屿点点头,好像是在赞同我的说法,“我是有事情耽搁了。”
按捺住想要丢给他白眼的欲望,“什么事情比和朋友亲人告别更加重要?方屿,现在的你大约不像是之前那样有许许多多的敌人让你喘息不过来了吧?”
我以前从来不清楚方从安对待方屿的态度,只认为那是个冷酷无情的家庭,可昨天听方黎告诉我,说在和白是珩的相互博弈中,白家的老爷子和他们父亲还出面做了些活动,或者说是协调也好。
都是帮衬着自家孩子的活动。
其实很容易想通,哪怕抹去血缘这层关系,期间还有十分复杂的利益网在交织着。
方屿和白是珩的商业博弈绝对不仅仅限于他们二人之间,也绝对不仅限于这两个家族之间,百分之百会牵扯到许许多多涉及到利益关系的合作者。
现在其中一方倒台,另一方风头正盛,尽管可以说有些树大招风,但若是我的话,在这个阶段内也不会有什么想要打胜利者的念头,毕竟太过强势。
所以对于方屿来说,如今的日子肯定要比之前轻松太多太多。
也可以说他终于迎来了配得上他的生活。
这么讲也许有些奇怪,可方从安听起来像是抹消了某种想法,把属于方屿的都还给了他。
非常完美的结局,至少在方屿本人身上我可以这样形容。
方屿许久都没有开口回答我的近乎于讽刺的问题,等得我有些不耐烦,带着刚刚离别的烦躁想要绕开他从机场出去,可当我刚作势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手臂便被他一把拉住。
用了不少力道,甚至都能感到有几分疼痛。
我想要挣开的瞬间被他直接带到了怀里,把我撞得都有些咳嗽,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心说这方屿是吃错了什么药,这是在上演什么见鬼的剧情。
边咳嗽边弯腰的时候,从下往上能刚好对上方屿低垂的眉眼,某片阴影洒在他的面庞上略微挡住更清晰的视线,所以出了眼眸以外,他的表情在我这里是非常模糊的,瞧不太清面孔了。
也不知道我是脑子怎么忽然间短路了,竟然试探性问他,“生气了?”
说出口的那一刻我顿时后悔,暗暗说自己是不是神经了,还关心他干嘛,绕道走人才是上策啊。
秦絮。
他又唤了声我的名字,比之前还要低沉,在我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一手扶住我的下巴,唇压了上来。
甚至还往里面稍微深了舌头。
吻没有持续多久,他被我毫不留情地直接推开。我咬牙瞪着眼前这位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某人,恨不得当场将他千刀万剐。
在来往行人如此之多的情况下,先不说我是否受得了这样亲密的举动,在公共场合这样亲昵本来就有些过分,我没有当即把他大卸八块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好在机场本身就是上演最多离别剧目的地点,来往行人对于这种戏码大概也是见怪不怪了,没有太多的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就算有也只是一扫后就别开目光,不至于让我太过尴尬。
怒目瞪着他的时候,听到他发出的轻笑声,十分刺耳。
我更加愤愤然地挑眼,觉得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无处发泄的地步了,可在某个瞬间心里似乎还有一种生疼的感觉。非常奇怪。
方屿还是勾着唇角,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因为要取这件很重要的东西所以迟到了。”
我当然能猜到盒子里安静躺着的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想不通这个剧情发展,是不是太过……
这令人无语的剧本是哪个混蛋写的啊?
“秦絮。”
“嗯?”
“嫁给我吧。”
“……”
“秦絮?”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听见我的话方屿竟然轻轻笑出声,露出浅浅的酒窝,双眸稍稍眯起,眼底似乎流连着狡黠却温柔的光芒。
“不是。”
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全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