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孩儿的心中,似乎都会有一个美丽的梦境,可能是公主,可能是女王,也可能是精灵。
面对如此梦幻的一个场景,谁还能有拒绝的心?
陆微微被骆言州牵着手走了进去,脚底下是柔软洁白的羽毛,仿佛云朵一般。
“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陆微微问道。
骆言州松开了陆微微的手,从酒杯中倒了两杯红酒,芬芳细腻的气息似乎蔓延了开来。
将高脚杯递给陆微微,“礼物很长,需要你的耐心。”
陆微微不知道骆言州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的确想要继续看下去。
接过了酒杯,陆微微看着骆言州,“我耐心一直都挺好的。”
骆言州拉着陆微微靠着垫子坐下,看着满室的鲜花,缓缓道来。
陆微微不知他想要说些什么,但面对如此认真的骆言州,她再不安再忐忑的心,也静了下来。
“其实今天你能够过来帮我做这顿饭,是我没有料到的,我已经做好你拒绝我的打算了。”
陆微微勾勾唇角,可能她自己都给不了答案。
“这次的年夜饭,很温馨,从我父母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似乎很少提及我的父母,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脆弱,那是我至今都没办法去直面的伤痛,过了这些年,都没办法痊愈。”
陆微微听到这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酒杯,她没想骆言州竟然心里想得这般复杂,这个男人有些他自己的脆弱之处,但他将它完完全全地筑起了城墙,不想让第二个人窥探。
一想到这儿,陆微微的心里又疼惜,又失落。
疼惜骆言州的这份伤痛,只能自己去舔舐,去自愈;失落他竟然从未将这份脆弱展现在她的面前,他们俩就算当初那么亲密无间了,他都没有表现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没有人会像钢铁侠那样无坚不摧,我们食人间烟火,尽凡人之事。”
食人间烟火,尽凡人之事。
这十个字,似乎击中了骆言州心里的那份柔软。
“谁也不会嘲笑谁的脆弱,你心里的那根神经,崩得太紧了。”陆微微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骆言州的肩膀。
他的肩膀,似乎承受了很多别人想不到的责任与压力。
骆言州喝了一口红酒,肩膀似乎松懈下来了一分,但是他的心还是紧绷着的。
“我跟安妮订下婚约,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这是今晚他想说的,“是一场交易。”
陆微微怔在一旁,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听骆言州跟乔安妮的事儿,可这句话,成功地让她产生了疑惑。
“这件事情,还得从我父母车祸说起。”骆言州娓娓道来。
他将车祸那一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眸光闪动,一想到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针扎一般难受。
“那场车祸,并不是偶然。”
陆微微错愕地张了张嘴,“不……不是偶然?”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车子一直都由司机打理保养,不会有多大的问题,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加上那天下雨,很多证据都被毁了,开车撞过来的那辆卡车司机,说他的轮胎出了问题,不小心滑过来的。”
“那天雨势的确不小,轮胎出现问题这个概率是存在的,所以警察那边也不好做出回应,事情很快就被定性为意外事故,卡车司机赔了点钱,关了一阵子,这事儿也就结束了。”
“车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陆微微皱眉。
“一定有问题,其实卡车司机撞过来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开始失控了。”骆言州这辈子都不能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那你跟警察解释啊!”
骆言州无奈地笑笑,晃了晃手里头的红酒,“我的所有证词,全部被定性为心理创伤导致的记忆混乱,一点用处都没有。”
陆微微在这一瞬间缄默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脑海中将整件事情回顾了一遍,当她一想到骆言州当时那份无助又疯狂的状态,心里头就难以抑制地悲伤。
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面前,这样的打击已经够他受的了,可他还要面对心理医生的质疑,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一个人也没有。
那种愤怒又捂住的孤独是谁也没办法去体会的,微微试想一下,她估计会崩溃。
“后来,我去了美国,你遇见我的那次,是我在美国休息了半年。”骆言州抬起头来,露出手腕上的那个细小牙印,不由笑了笑。
陆微微抱歉地抿抿唇,她那时候是真的有些害怕,“人生地不熟的……我……我就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