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畜牲,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柳字就倒过来写!”
柳石恶狠狠的瞪了柳轲一眼,被气的浑身发抖,四处看了看,随手抄起地上的凳子,照着柳轲就砸了下去!
“卧槽!”
一看柳石像疯了一样,柳轲连忙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拼命的往营帐外跑去。
“跑!你还有脸跑!老子今天就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小畜牲!”柳石拎着凳子怒吼着追了上去。
景都,乾德殿。
前去查阅卷宗的左司武,在一众朝臣翘首以盼中,捧着一堆卷宗走了进来。
“启禀大公子,这些便是乌垄所立之军功,请大公子过目。”
左司武把卷宗放在了地上,微微喘着粗气。
方园立刻上前捧起卷宗,送到了景胤你面前。
“当真有如此之多?”
景胤年皱了皱眉,他还以为乌垄没什么本事,毕竟他问的问题乌垄回答的基本上狗屁不是。
可是,这样一个人,应该是贪生怕死之徒才是,为何会立下如此多的战功。
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才能留乌垄一命,这下有借口了。
“回大公子,乌垄所立之功并无虚假。”左司武说道。
假倒是不假,但凡大武司记录的战功,都要由景泰过目。
但是乌垄所立之功全是一些小功和所在军营大胜之事的嘉赏,不然也要不了这么多卷宗。
“是真的就好,”景胤年点了点头,“那诸位觉得乌垄应当如何处置呢?大司法?”
“臣在,臣以为功是功,过是过,乌垄仍然当处以极刑。”大司法淡淡的回答道。
在他看来,乌垄的军功,景泰已经给了他足够的赏赐,甚至让他坐上了右丞武的位置,说明功劳已经用完了。
但是现在犯了罪,那就不能用之前的军功来减轻罪责,所以该杀。
大司法不怕得罪人,也喜欢得罪人,六大司地位最稳妥的就是他,这是景泰给予他的特权。
“这么说,这只是你的看法,而不是依照我景国律例是吗?”
景胤年敏锐的察觉到了大司法话里的问题。
“是,我景国律例中确实未曾提到过这些。”
大司法回道。
之前有官职较大的官员犯了罪,一般是由刑理司给出意见之后,再由景泰亲自定夺,并没有在乾德殿审问的规矩。
现在审了,大司法只说自己该说的,具体一切还是要景胤年拿主意,毕竟现在是景胤年监国。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坐主了,”景胤年坐在鎏金台的台阶上,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样吧,念在乌垄有功的份上,免起死罪,罚没其所贪墨之银两,告老还乡,如何?”
“臣无异议。”大司法率先说道。
“臣无异议。”大武司的一众大臣也附和道。
景胤年点了点头,刚想宣判,大司礼忽然站了出来:“臣有异议。”
“哦?说说看。”景胤年饶有兴致的看着大司礼。
“臣以为,乌垄隶属大武司,乃是武将,若是大公子为武将以军功减罪开先河,有违常序,臣以为不可为之。”
大司礼恭声道。
他觉得这样不公平,武将若是这样被原谅,那将来文臣犯错又该如何论处?文臣可没有军功。
而且他始终觉得景胤年太过年轻,暂时并不适合监国。
“臣附议,臣以为当治乌垄之罪。”
大司空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很快,乾德殿上响起了文官一阵此起彼伏的附议声。
任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侧过脑袋微微点了点头。
“臣不同意大司礼之言,臣以为当从轻发落。”
一名武将立刻站了出来,反对道。
“臣也不同意!”
“就是!”
本来还准备看戏的武将们看到这种情况顿时也加入了进来,嚷嚷着要保乌垄。
这对他们而言可是好事,再加上还能气气那些文臣,何乐而不为呢?
乾德殿瞬间变成了菜市场。
景胤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没想到不过是一个乌垄而已,怎么会又演变成了文武之争,早知道就私下里处理了,这下颇有些得不偿失。
可是大司礼所说的也并无道理,这件事是他欠缺考虑了。
但是此时,最慌的却是跪着的乌垄,他发现被吓一下之后,他高看了这位大公子。
这位大公子确实聪明,也确实难缠不假,可是在朝堂这方面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些老狐狸。
终归还是太年轻,看来这次,他还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乾德殿上还在吵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景胤年叹了口气,抬起了头,方园立刻会意,怒吼道:“肃静!”
众臣错愕了一下,停了一会儿声音才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