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台上,季国那个而立之年的国君,一脸头疼的看着司马擎都和陇晋阳,出声劝道。
“大王,并非臣出尔反尔,臣得知梁国即将出兵,此时举全国之力讨伐景国,很有可能会导致我季国陷入险境啊,大王三思啊!”陇晋阳声泪俱下。
“大王三思!”
文臣们忽然想是排练好了一样,全都跪了下去,甚至,还有一部分武将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去。
看到这种情况,司马擎都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眼中杀意隐现。
“唉……”
季国国君叹了口气,眼神相当迷茫,他即位之后,以大相陇晋阳一派为首的文臣和武将司马擎都一派武将,斗的是不可开交。
整整十年,两人越斗越厉害,他又没有先王那个本事,根本压不住。
良久,季国国君终于下定了决心,看向陇晋阳,刚要开口,便被司马擎都打断。
“大王!此言不可信!此时若不出兵,一旦江国被灭,我季国将会处于梁国和景国的夹击之下!到时只有死路一条啊!臣请大王出兵!”
司马擎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死死的咬着牙,手上青筋暴起。
“请大王出兵!”
余下的武将立刻跪了下来,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季国国君看了看陇晋阳,又看了看司马擎都,揉了揉额头,无奈道:“此事再议吧,寡人累了。”
“散朝!!”
话音刚落,早就等着的季国王宫大总管,立刻喊了起来。
司马府。
刚下朝回来的司马擎都直接去了书房,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同为托孤重臣,但陇晋阳一直压了他一头,这些年来他在朝堂上的话语权越来越小,甚至近两年来,陇晋阳还拉拢了烈国公。
其实这些他都能忍,但是这次这么大的事,陇晋阳居然如此糊涂,这就让司马擎都产生了杀意。
“陇晋阳陇晋阳!!”
司马擎都疯狂的发泄着心里的怒火,整个书房一片狼籍。
“大司武,有客来访,”这时,司马府的大管家敲了敲房门,“客人说,他可以暂解大司武之困。”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一脸阴沉的司马擎都打开了房门。
“人在哪?”
“正堂。”大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答道。
司马擎都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正堂中,一名身穿白衣,有些黝黑的年轻男子正在好整以暇的喝着茶。
“你是何人?”看到此人,司马擎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他不认识,但是却隐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见过大司武,我乃陇府的门客。”
此人虽然说着见过,但是却仍然坐在椅子上,只是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陇晋阳的人?”
司马擎都拍了拍手,数名手持长刀的护卫立刻涌了进来,将那年轻人围在了中间。
“大司武莫要误会,我虽然是陇府的人,但是我首先是季国人,”年轻人没有丝毫慌张,反倒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而且,大司武的困境现在只有我能解。”
说着,年轻人又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不过黄口小儿,老夫现在便可动手杀你。”
司马擎都冷笑了一声,那些护卫立刻往前走了几步。
“大司武如要杀我,范某不过一介布衣,死便死了,只是可惜,国难当头,大司武却毫无办法。”
年轻人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司马擎都皱了皱眉,良久,挥了挥手,那些护卫收起刀,又撤回了正堂外。
“怎么?大司武不打算杀我了。”听到动静,年轻人睁开了双眼。
“说说,若是没有办法,你今天走不出这正堂。”司马擎都走到主座坐了下去,语气阴冷。
“若是没有主意,在下也不敢登门拜访,”年轻人微微一笑,“大司武之困,无外乎大相,只要解决了大相,一切都不是问题。”
听到这话,司马擎都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脸色却缓和了下来:“你可知道,仅凭这句话,陇晋阳便饶不了你。”
他确实受困于陇晋阳,但那老东西谨慎的很,根本没有暗杀的机会。
“我今日来找大司武,便是拎着脑袋来的,即便是安然无恙的出了大司武的府邸,大相也不会让我活着离开。”
年轻人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了司马擎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