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決恨恨的瞪了柳轲和延礼一眼,脚尖一点,直接向着樊溪升冲了过去。
一见面,仓促间便折损了三个人,要是再耽误下去,怕不是他们这群人都要留在这里。
而且他并不相信樊溪升的功力会比他的功力还深厚,怎么说也要拼上一拼。
“哼!”
樊溪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再度一甩衣袖,狠狠的抽在鸠決的刀面上,一只手握掌成拳,直直的轰向鸠決的胸膛。
鸠決去势极快,眼看已经躲闪不及,慌忙间猛的一扭,堪堪躲过樊溪升的一拳,落地之后当即往旁边闪去,双脚踩在一旁的墙壁上,手中的长刀带出一阵急促的破空声,再度欺身而上。
樊溪升并未恋战,身形一闪,迎向了其余往前冲的敌人,衣袖扬起,瞬间击退两人,同时旋身躲过鸠決的攻击,双掌重重再次轰在鸠決的刀面上。
“嗖!”
两声箭矢破空声聚成一道,紧接着,再度响起两声闷哼,一人缓缓的倒了下去,另一人则是被射中了大腿。
“淦!”
柳轲低声骂了一句,举起勾镰弩瞄向了另一人。
最右边中间的巷道中,马夫看着已经奄奄一息,但是还死死的瞪着他的石岩,紧咬着牙,狠狠的将手中已经被淋透的樊溪升的外衫摔在了地上。
兵分三路,就这一路人马最多,结果却扑了个空。
“景国少相!樊溪升!你当真是好手段!”
马夫猛的抽出了长刀,像是疯了一样扑向了石岩。
片刻之后,马夫阴沉着脸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来时的路走去,手中的长刀上,仍存温热的鲜血混合着雨水,滴落在了地上。
等马夫走到三岔路的时候,另外两拨人也回来了,看到马夫,同时摇了摇头。
“走。”
马夫强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往最初分兵的路走去。
这行人走后,石岩所在的巷道中,一户人家的小门缓缓打开,一名黑衣中男男子和两名拿着长棍的家仆走了出来。
看到地上浑身是血的石岩,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连忙上前试探了一下石岩的鼻息,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缓缓松了口气:“还好,仍有一息尚存,快将此人抬到府里,然后让管家立刻去报官。”
当铺后巷,景胤年正提着刀拼命往樊溪升等人离开的方向赶着,雨越下越急,打在脸上有些疼痛。
景胤年紧紧的抿着嘴,眼中满是急躁。
他知道此行必然会有危险,可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等着杀他和樊溪升,而且来的人一次比一次多。
而景胤年身后不远处,当铺的老者带着十余人追了过来。
这处暗点的人虽然有二十多人,可是把他们喊来也需要时间,老者知道景胤年这一去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可是他能看着景胤年去送死吗?
就算景泰能饶得了他,他自己也会抹脖子自尽。
中间的巷子里,看着满地的尸体,樊溪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不过等他转过身的时候,那股疲惫之色已然尽去,但是这时,樊溪升的嘴角忽然抽了抽。
“走,回去。”
樊溪升说完,不等柳轲和延礼回答,直接迈步往回走去。
“回去干什么?”柳轲不解,“咱们为什么不往前走?”
说着,柳轲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表情变得精彩起来:“淦!延礼快走!又来人了!”
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十余名和之前那群被衙役抓走的人同样打扮的黑衣人,正在往这里赶。
“快!就在前面!”
“果然是他们!”
隐约间传来的声音,更是让柳轲的心里凉了半截。
这群人不是被沉沙城的那群衙役抓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郡守府,袁忠的房间里。
“啪!”
袁忠重重的将茶杯摔在了地上,脸上难掩愤怒之色:“混蛋!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敢从老子的牢里放人!”
而在袁忠旁边,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小声问道:“大人,要杀了他吗?”
“这还用问!立刻杀了他!”
袁忠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大管家是那边的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管家居然有这个胆量,刚刚抓起来的人,居然被他给放了?!
要不是他手下人知道的快,这个老东西已经借着他的名义把那些人全都放走了!真是该死!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男子点了点头。
“慢着!”袁忠忽然叫住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不光杀了他,那边的人也全杀了,一定要做的干净!还有,景胤年的命必须要保住!万万不能让他死在沉沙城里!至于其他人,一概不论!”
只要事情做的干净,樊溪升死不死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可以变成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景胤年,死在沉沙城外,也不能死在沉沙城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