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景胤年说的话,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景胤年放下戒心,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景国的少相,三公之一,要是没些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他也活不到现在。
“卧槽……”
柳轲和延礼的表情出奇的一致,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属实惊掉了两人的下巴。
樊溪升的护卫忽然暴起刺杀樊溪升,结果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相,简简单单的将危险消弭于无形。
“好好好!少相果然是少相!果然是好手段,”燕杉绝望的笑了笑,“让我死个明白吧,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樊溪升的绝对信任,不然也成不了樊溪升的亲卫,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樊溪升居然一直都在防范他。
“不用了,上路吧。”
樊溪升冷漠的摇了摇头,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闪过,燕杉的额头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燕杉带着不甘缓缓的倒了下去。
“把你们的勾镰驽拿出来,等他们来了,我会配合你们,将这一批人直接击杀。”
樊溪升咳嗽了两声,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其实樊溪升原本并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泄漏消息,只是知道有人是内奸,直到从进了沉沙城又从郡守府出来之后,他才隐隐确定是燕杉。
因为,那个尾随他们到当铺的人,之所以能找到他们,就是因为燕杉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印记。
樊溪升看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在刚才不让燕杉跟着石岩他们一起。
因为樊溪升知道,燕杉如果不跟着自己,不光燕杉不放心,他也不放心。
“少相,他”
柳轲张了张嘴,刚要问,延礼忽然拉住了他,缓缓摇了摇头。
“你们不必害怕,我不会害你们,我甚至还知道你是延家的小子,你是柳石的儿子。”
樊溪升笑了笑,很是直接的点名了两人的身份。
“而且,若是我真有问题,那我也不会将出城的机会让给大公子。”
他知道延礼在害怕什么,不过他不会对两人出手。
“我并不是怀疑少相,只是怕您难过。”延礼解释道。
“没什么好难过的,他既然已经背叛了景国,便死不足惜,”樊溪升又咳嗽了两声,提醒道,“注意了,他们要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巷子中忽然出现了一群人。
当铺,后宅。
景胤年缓缓的醒了过来,刚想坐起,脖子上的疼痛立刻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隐隐约约记得,少相走到了他身后,紧接着一阵疼痛传来,他就不省人事了。
“大公子。”老者看他醒来,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们呢?”
景胤年揉着脖子,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
“少相已经带人离开了,明日由属下将大公子送回京都。”老者解释道。
“柳轲和延礼呢?”
景胤年推开老者,费力的站了起来,踉跄着想要去开门。
“大公子小心。”老者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我问你柳轲和延礼呢!”
景胤年再度推开了老者,双眼喷火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愤怒。
“他们应该和少相在一起。”老者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
“操!”
景胤年低声咒骂了一句,拿起桌上的剑就要冲出去。
“大公子留步!”老者再度拦住了他,“少相交待了,您必须留在这里!”
樊溪升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看好景胤年,一定要将他安全的送到景都。
现在少相不知道还有没有脱险,说不定那些人就在不远处,他怎么可能放景胤年出去。
“让开。”
景胤年冷冷的看了一眼老者,用剑拨开了老者,直接冲了出去。
“快!来人!拦住他!”老者急了,一把拽住了景胤年的衣袖,呼喊道。
“大公子!您不能出去,现在去了也是送死!您不能让少相得努力白费啊!”老者声泪俱下的规劝道。
“放屁!”景胤年恼了,“老子告诉你,谁都可以死,但是柳轲不行!至少,我不能让他替我去死!”
说完,景胤年直接抽出剑,划破了自己的衣袖,甩开老者急匆匆的冲进了雨中。
“唉!”
老者叹了口气,他并非贪生怕死,樊溪升之所以不让他们插手,就是因为想让他们留在这里继续打探消息,现在没得选了,只能跟着大公子去救樊溪升他们。
这时,景胤年忽然冲了回来,看着老者,问:“他们往哪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