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再次摆手：“乖，别吵……”

不吵可以，可再等下去，那条鱼就要死了不新鲜了。

顾青青馋鱼，她不想在兔子身上浪费时间。

于是，就算肚子有点大，不太方便，她还是一掀裙摆，直接就在草窟边跪了下来。

然后，也不管什么姿势好看不好看，一切以节约时间为出发点，充分利用现有资源。

就这么叉开两腿骑在草窟外，把掀起来的裙摆，当大口袋似得往草窟外一套。

两只刚擦净泥污的小手，叉开十指犹如魔爪，直接就往草窟里头抓……

“玉儿，当心咬着你啊！”

“祖母，快用裙子兜着！里头还有小的！”

“……哎哎哎，来了！”

“祖母，祖母快，还有一个，兜住了啊，别跳出去了！”

“……兜着呢！兜着呢！”

宋衡拎着鱼寻过来的时候，便见这一老一小毫无形象的钻在树丛里，兴奋的像是两个幼稚小童。

“看！玉儿给我抓的！

一大四小，哈哈哈！还是我家玉儿厉害！”

头上挂着好几根草叶子的恒王妃，揪着鼓鼓囊囊的裙摆从树丛里出来，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缝。

跟在她后面的顾青青，头上的发髻散了一大半，身上的裙子也乱糟糟的脏得不成样子：“哈哈哈，那也是祖母配合的好！要不然我可兜不住那几个小的！”

“……玉儿厉害！”

“……祖母厉害！”

祖孙俩兴奋的一前一后往回走，原本都是在跟宋衡夸对方，走着走着，就好像是把提着锦鲤的宋衡，给忘在了身后。

“臭要饭哒！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走啊！”

顾青青会忘了宋衡，但却不会忘了他手里的鱼。

说着，还回头跟祖母商量：“祖母，我还是想吃鱼。这兔子先养着，等过几天馋了再吃它，行不？”

“行啊！我家玉儿说什么都行！”

祖母得了兔子开心的很，说话间小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并回头朝宋衡跺跺脚：“臭要饭的，愣什么愣！还不跟上！不知道我家玉儿等着吃鱼吗！”

“……”

宋衡觉得心窝里有点堵得慌。

虽然从小到大也没见着祖母几回的面，可祖母就是祖母，血亲在这摆着呢！

但是祖母好像是忘了，那玉儿是外来的，他才是亲孙子，嫡亲嫡亲的亲孙子。

半晌之后，顾青青和祖母在小屋里一起烧了热水，又一起沐浴更衣。

而顶着一身的泥水宋衡，则孤零零的蹲在苗圃边杀鱼刮鳞

“祖母，要饭的脏死了，臭的我都不敢喘气。咱们给他几盆热水，让他洗洗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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