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口苦水井，用得着欺负她？”顾青青说着朝那乞丐眨眨眼，见他似乎懂了，便装模作样的抽出手绢擦眼角：“可怜我孤零零，妈妈又昏迷不醒，您好歹给我们留一条活路。”

“嘿嘿，你行！你很行啊！”乞丐饶有兴致的坐了起来，盯着顾青青的眼睛看了又看：“你是想骗我搬到那里住，然后霸占我的风水宝地？小丫头，我精着呢！”

这是什么脑回路？

几乎被气得七窍生烟，顾青青想也不想的翻了乞丐两眼：“我自己的房子都住不过来，会霸占你这四面漏风的窝棚？你脑子进水了吧？”

“……大爷我从不欺负弱女子，不过卖水的事倒是可以跟你试试。”

“爱试不试！”

顾青青甩着手绢，气鼓鼓的回去给杜妈妈洗澡换衣服，愣憋着一整天没再跟乞丐说半个字。

到了入夜十分，一天没再出门的顾青青，蹑手蹑脚的溜了出来。

借着昏暗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乞丐露在窝棚外的一只大脚。

“老东西，去那屋睡，不收你钱！”

“少

来！卖水可以，换房子不干！”

“你这也算房子？”好心被当了驴肝肺的顾青青，又惹了一肚子气，回到炕上捶了半天枕头。

次日清早，顾青青还没睡醒，便听见乞丐在跟妇女们吵架。

如她所愿，老乞丐的战斗力十分强大，六七个妇人竟没一个能说得过他。

而缩在家里喝粥的顾青青，就算几次被冤枉污蔑，也没出门辩驳……说就说吧，被人说几句又不会掉肉。

武夫街上没王法，拳头硬的是老大。

本就都是外向乡来的散户，且家家户户都是老弱妇孺，老乞丐稍一发威，倒还真就成了当街一霸。

从这一天起，再没人到顾青青家里打过水。

就连傍晚悄迷迷想要混进来的老婆子，都被眼尖的乞丐挡去了隔壁。

不过卖水赚的钱也真是可怜，七八天下来，顾青青统共也就分了十来个铜板。

“都是街坊，卖那么贵会损阴德的！”老乞丐送了钱便回了自己的窝棚，端着顾青青给她的一个大碗，稀里哗啦的往嘴里喝粥：“说好的天天吃馒头，唉！”

你要是不给那些妇人对半降价，现在可不就顿顿吃馒头了？再者，你这粥还是我白给你的！

顾青青自知跟乞丐争论讨不着好，没得憋一肚子气，还要影响自己的美容觉。

罢了罢了！

咱不是拜忍者神龟的么！

忍了他吧！

可这心里忍了乞丐的脾气，鼻子却忍不了房

里的臭气。

本以为是杜妈妈，掀开棉被换褥子时，才发现她的褥子一干二净。

“不是你，那是谁？”

顾青青下意识想到对面的乞丐。

但她捂着鼻子在屋外转了又转，连房檐上都翘着脚看了两遍，灰尘是不少，但是没有粑粑。

“你找银子呢？”乞丐伸脖子问。

“你闻到没有？”

“银子有味儿吗？”

“……”顾青青白了乞丐一眼，不过用力吸了吸鼻子后，她发现外头一点都不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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