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韩友葵当然也听到了,可是毕竟是外人,没有必要去揣测什么,“别人家的事儿,咱们最好别管呢,等他醒了,你也别说什么别问什么,知道了么?”
“我知道。”韩银豆随便答应着,心里却不服气,毕竟她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
“看你就只有嘴巴知道。”韩友葵鲜少的教训起妹妹来,“你一个姑娘家的,自己跑天津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想来,喊着家里人带着你就是,安润琦他对你再客气,那他也是个大男人,真……”
“他要真想对我怎么样,我就……”银豆拿起韩友葵的手往她大衣的口袋摸去。
友葵摸到个硬·硬的家伙什儿,大惊失色,“你疯啦!带这玩意儿出门?”
“就是防身呢。”
“胡闹!”韩友葵不知道银豆带着枪出门了,觉得不太安心,韩友葵一开始就不同意妹妹舞刀弄枪的,“这几天跟着我出门就把那东西放房里,也不是上战场,拿着那东西干嘛啊。”
“知道了。”银豆嘴上随便对付,心里还是想着安润琦的情况,“要不然咱们叫辆汽车把润琦哥哥带回去吧,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韩银豆俯下身子去探安润琦微弱的动静——呼吸声沉重平缓,是已经睡着了。
待到第二天润琦醒过来,早就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的回来了,还换了睡衣,洗了脸。
“谁给我弄的?”润琦的疑问显得短而且无关紧张,因为需要关心和筹划的事情多如牛毛,或许一个体面的让人羡慕的富家公子哥就是这么让人忙碌的。
安润琦重新洗了个头发,发油摸的整整齐齐,又穿戴好出了门。打扮出门的好处就是别人高看你几眼,润琦体体面面的帮着申纪城签了最后的几份合同,一笔二三十万的款子,润琦这几天帮着申家的事情,对银钱都没了实感,只觉得二三十万也是几张合同簿子的事儿了。
在天津要干的事已经全部解决,润琦和申纪城告辞,“我也不陪你了,你再等几天也回去吧,毕竟我家里还有小姨,你也算有亲人,我们一起在北平呆着也挺好。”
“有你这话,就是是你因为客气这么说,我也会当真呢。”
“我对家里人还真不说客气话呢,”润琦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脚在脚凳上翘着,“我是真心的,你也知道我在安家的处境,”润琦说到这里哭笑了几声,“我们或许有些相同之处吧,真疼我们的人可能都不在了。”润琦突然很想抽烟,可是抽的尼古丁是缓解不了心中的愁绪,或许安公馆是他快乐的来源,当他得知真相之后的每一天,安公馆都会成为他身上沉重的枷锁。一个让安景瑞感觉骄傲快乐的儿子,一个体面的优越的安三公子或许只是一个可怜的,活在欺骗背叛与谎言的可怜孩子。
润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很快的恢复过来,“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感性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呢,就会突然觉得厌世的很。”
“或许你像我这般多病多灾就不会厌世了呢。我可不敢厌世,说不定,上帝听到我天天愤世嫉俗就把我临走了,那可就没得玩了。”申纪城倚着床框,头发微微的散着,两个都挺漂亮的少爷,似乎是一对悲伤的恋人。
“走了。北平见。”润琦告别了申纪城从利顺德直接去了火车站。
韩万生的火车皮有整整两节,润琦同银豆在单独的一节里面说话,润琦把一枚小小的戒指放在银豆的手心,“拿着吧,随便买的,你可别说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