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儿出门之前就把那谷秘书的电话给你,你去找她之前先去个电话给她,看看她今天得不得空。”
“那个女人什么来历?怎么本事那么大?”
“她的官职虽然挺小,不起眼,但是不敌她接触的人多呀!接触的人一多,有了门路不就显得神通广大了吗?”
“那么神通广大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你给遇着了?”
这个谷秘书,三十来岁,也算是个窈窕美人。打小在国外念的书,第一任丈夫还是一个外国人,因为这个外国丈夫还得了一个外国身份。后来又离了婚,回了国,和北平外交部的一个外交官结了婚,每几年又和这第二任丈夫分开了。那女人三十来岁如今又独居,正是孤单寂寞的时候。虽然样貌很美,形象又摩登,但是因为经历比较多,她身边的男人也多是望而却步。自己情难自解,便常常出没于北平的各种酒会,就在北平的一次酒会上遇见了润琦。和润琦闲聊几句觉得他和北平市面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甚相同,虽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又比那玩世不恭的层面上多了一份不羁与洒脱,对谷秘书,这样身份和经历的女人,既不轻视挑逗也不躲避疏离。让她对润琦印象极好,又见润琦是个貌美的男子,便有些倾心,暗示几次却觉得安润琦对自己没那个意思,人也不纠缠,只当个知己好友接触着。
“其实我和忒她也没那么熟,只是她给我几分薄,面对我还算客气罢了,也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她在北平的官场上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二哥,你只要把钱财打点到位,她也乐于为二哥你奔波呢。”
安亚琦在天津为父亲打理生意那么多年,自己也着实有些私房,这事若是真像润琦所说,能办的顺利,那之后的银钱更是可观,可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现在就把电话写给我算了,以免你走的时候匆忙给忘记了。”
润琦见他猴急,倒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摆起架子来,“说了去上班之前给你,那我还能赖账不可?我现在还光着个身子呢,你让我怎么下去给你写电话?总得给我个时间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弄吧!”
“那行吧,那我也不在这干杵着了,你洗漱完换好衣服,你就赶紧下来。”
润琦当然不着急,将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又取了发油,将头发梳好,穿了身灰绸有团云暗纹的长袍,脚上没有穿皮鞋,倒是捡了双底子不薄不厚的黑布鞋出来。润琦干事挺讲究适当的,上次上课见学校里也有较为年长的国文老师这么一身打扮,润琦觉得蛮不错,今天便也这么收拾起自己来。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才慢慢腾腾的下了楼。
在客厅的时候遇上大嫂秦素芸,倒是被她捉住问道,“昨天我哥打电话过来问问你可有什么事儿?”
“大嫂可以回秦大哥,就说我没事呢!”
“你俩昨天是见过了?”
“就是在路上偶然碰见的呢。”
“那就好,润琦……”秦素云长嫂如母,倒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我看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一直提醒着你,我大哥这人做事不着四六,润琦你尽量还是少与他接触,知道嘛!”
“大嫂,瞧您这儿说的,我心里有数呢!”
“别什么有数没数的,我就这么和你说,你别和他往来了,不然他当了汉奸,我可不想看着你这个弟弟也当了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