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大夫从来没说过什么只要醒过来就万事平安的话,他只说的是只要能醒过来就性命无忧,刘琮当然不是没有听懂产生了歧义,会错意给女儿了,而是故意说的积极乐观,为了让刘敏芝少一点无谓的担心。
“你先继续躺着!要是累困,就好好的闭着眼睛睡一觉,这边别的事情爸爸和哥哥都会帮你做好安排的呢。”
刘敏芝昏迷了不到半天,但是似乎精神,像经历了什么很长很长久的事情一般,异常的疲惫。脑子里的想法像走马灯似的疯狂流转着,似乎有很多话想对父亲说。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知道,父亲十分疼爱自己,也知道自己被韩银豆所伤,依照爸爸的性子,是不会轻饶了她的,但至于怎么轻饶她就不知道了。
刘敏芝有爱她的父亲哥哥,可是韩银豆也有爱她的父亲哥哥。刘敏芝虽然和韩银豆有过节,两人也相处的不好,甚至还吵过嘴红过脸,可是刘敏芝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虽然躺在床上可是脑子没有停摆。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刘琮还是很仔细的听着,“爸爸,您和我说实话!是不是韩家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了。”敏芝想从刘琮这里问出个准确的答案来,“那天,他们兄妹俩到我家来,我就觉得事情没您说的那么简单。虽然我知道您和韩家没什么大的矛盾,可是嫂子的父亲我也有过接触,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怕他撺掇着父亲您,一起干了什么不道义的傻事,要是那样,爸爸您可不要瞒着我……”
“我能动韩家什么?”刘琮佯装生起气来,“我在北平也没什么实权,又是读书人,哪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动得了韩家。上次。那可是他们过来求着我,让我帮他们给韩万生找一个出路,我看他们兄妹俩在北京也没什么熟识的人。出于好心帮了他们一把,这倒成我的过错了?”刘琮本就红着一双眼,现如今一番真情告白似的话说出口,倒也听的刘敏芝有些自责。
“爸爸。”刘敏芝虽还躺在病床上可是还十分顾及着父亲的心情,“是我不好呢,我不应该质疑您的。只是我虽然知道我和韩银豆有矛盾,可是他她是什么性子,其实我也有了解,她不是多坏的人,倘若真的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她绝对不会冲进我家,不明就里的就给我一枪的。”
“那就是他韩万生教女无方!”刘琮听出女儿话里的突破点,立马,转守为攻说道:“韩万生是当兵的。你看他把女儿教的,也是这么目无王法,难道北平就这么允许人冲到别人家里去开枪打人吗?”
“爸爸,您别生气了……”刘敏芝败下阵来,对父亲服了软,将头扭了过去,让父亲全权处理自己受伤的事了。
刘琮又交代了让敏芝好好的休息,自己拄着拐杖出了病房在,医院大门口的记者已尽数散去,刘琮喊过自己信任的下人,交代了一件事,“给我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