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疼的龇牙咧嘴，浑身冒汗，手捂在受伤的腿上，鲜血从手指缝里往外渗——还好是红色的，说明是正常人！狗剩彻底放心下来，问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者咬牙切齿的说：“别废话！我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死不足惜！”狗剩说：“你死不足惜，可他们呢？”

老者渐渐地变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说：“你可以把他们杀了！这些财宝就都是你的了！”关菲菲冷笑道：“嘴还挺硬！你不说我也知道，西部有三马，马鸿宾、马鸿逵、马步芳。你们的头子逃窜后，把你们留在这儿搞破坏，没想到你们还能活到今天！只是不知道你们是谁的残部，我说的对吗？”

老者登时愣住了，涩涩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是来抓我们的吗？”果然如此！关菲菲有些小得意，说道：“我们本是路人，你们却生了歹心，真是自寻死路。”

老者沉默一会儿，忽地叹口气说道：“或许这就是命！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就随便吧。这些年藏在地底下暗无天日，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也活够了，早死早超生。可孩子们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争，也没有杀过人，他们是无辜的，希望你们高抬贵手。”

关菲菲说：“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是平常人，你们想怎么样做和我们没关系。但是，我劝你们主动交代吧，好多大佬们经过改造都过上了幸福的晚年，你们算什么？再说，如果把这些武器，甚至金银财宝都上缴，这是重大立功表现，肯定会宽大处理的。”

老者将信将疑，问道：“真的没事？”关菲菲说：“能有什么事？现在是和平年代，只要这些年你们没有祸害乡民就没事。”老者说：“这些年我们昼伏夜出，从没再伤害过人，要说有罪也只是我有罪。”关菲菲说：“那就好。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老者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们是马步芳的队伍，当初人很多，最少有几万人的大部队。不过，大部分被剿灭了，剩下的人逃到沙漠里。后来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古墓，便在古墓里隐藏起来，通过电报联系。只是大多古墓都在沙漠深处，没有食物，只能吃草，喝咸水。尤其是咸水，经过晾晒虽然去除了不少盐分，但是长期喝下来人的嗓子都坏了。

这儿还好，离昆仑山很近，能喝上淡水，所我们还算正常。大约二十多年前，沙漠里发生了几次大爆炸，又有不少人丧生了。慢慢的人越来越少，电台也坏了，这就失去了联系。我的团里只剩下我们，其他部队还有没有人就不知道了。”

老者也是个狠人，一边说着拿出一卷纱布把伤口缠上了。纱布已经发黄，难道不怕感染了？都是奇人！不过，听他的话曾经也是团长呢！狗剩对这些不感兴趣，问道：“为什么你们的力气都很大呢？”

老者说：“说来也蹊跷，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沙漠里绿色植物很少，只能到昆仑山上采一些，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自己和原来不一样，身体健壮不说，胃口也减小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草导致吃不进东西，还是因为吃不到东西导致胃口变小，总之就这么活了下来。”

或许这也叫适者生存？虽然狗剩对他们力气变大这件事感兴趣，但他们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想来老头没必要说假话，狗剩也没工夫在这儿碰运气，说道：“好吧，咱们双方都没有损失什么，既然这样就当我们没来过。刚才我对象也说了，劝你们尽早自首，争取宽大处理，早日过上正常的生活。”

老者说：“这次突发奇想把你们请来，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我老了，回到地面生活反而不适应，只希望后代们能过上正常的日子。求求你们，把他们带走吧，这儿的珠宝都是你们的。”

关菲菲说：“第一，我们的车里坐不下，带不走这么多人。第二，珠宝是你们的，如果上缴那是戴罪立功的表现，有利于你们的身份恢复。天不早了，再见！”

邓琪遗憾极了，现在还不趁机抢一些珠宝，更待何时？装什么好人呀？但是狗剩没有表露出这方面意思，也只好作罢，不能让狗剩瞧不起呀！其实狗剩更想顺手牵羊，不能白白受惊吓，总要收回一点利息不是？但是关菲菲的话就是圣旨，只好跟在身后往外走去

眼看着走到了洞口，老者喊道：“壮士请留步！”这话怎么听着像电影里的台词？狗剩觉得好笑，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咱们再好好谈谈。”老者应了一句，转过身喊道：“你们都起来吧！”

老者说完，那些人纷纷站了起来，侧室里的两个人也走了出来。那个叫秋芳的女孩子恨声说道：“小毛贼，还偷袭我？”狗剩早傻眼了，难不成这些人刀枪不入？直呆呆的看着他们，哪还听进她说的什么？

看着一脸震惊的狗剩，老者暗自得意，说道：“实话实说吧，我们只是比普通人抗打，恢复的快而已。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早想过，可是他们从小脱离社会，生活方式完全不同，即便是回去恐怕也很难适应。

然而，蝼蚁尚且贪生，我总要为他们谋出路啊！你们经过这儿时，我临时起意把你们留下来，想着等有了后代，产生了感情再和你们一起出去。但是看你们不是普通人，而且满身正气，完全值得信赖，值得依托。所以我的想法又变了，还是想请你们想办法把他们带出去，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兵，为你们卖命。”

关菲菲说：“现在不是几十年前的社会了，没有了地主，没有了奴隶主，更没有私人武装，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只要你们去坦白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