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姐仨的眼里,狗剩就像天外来客一般,就差顶礼膜拜了。关菲菲恨恨的想,村里的人没见过市面,这就崇拜了?真是少见多怪!说什么也不想再待下去,把他们送回家后就想走。
但是已经到了下午,热合曼极力挽留,只好留了下来。不过,让关菲菲纳罕的是,竟然没有乡民来卖玉石。原想着回来就走,一群人凌乱而又失望地看着汽车扬尘而去,肯定断了他们靠玉石发财的念想,那样热合曼就能顺利的把河滩承包下来。没想到根本没人打听这件事,失算了。
邓琪说:“这个好理解,努尔这家伙粗中有细,肯定没有把玉石能卖钱的消息传出去,想自己多挣钱。以他的秉性,没准一会儿还会来。”关菲菲说:“不能吧?还敢来?”邓琪说:“咱俩打赌?”关菲菲没兴趣,讽刺道:“幼稚!”邓琪撇撇撇嘴说:“你熟透了!”
邓琪还真猜对了,日落之时努尔急匆匆的来到了热合的家。这不稀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维方式,邓琪一家人匪性十足,思维方式自然和关菲菲不一样,所以很容易猜到努尔的行为。
巴图尔正在院子里用功,见努尔真的来了,不由得怒气冲冠,一见面就破口大骂:“努尔普拉提,你还是人吗?我哥一再忍让,你却得寸进尺,有多大的冤仇,竟然找人对付我哥?和我哥结仇就是和我家结仇,既然这样,你怎么还有脸来我家?西嘎敲!赶紧滚,我家不欢迎你!”
努尔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说:“巴图尔,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纯属误会!那些人都是吉亚乡的摔跤好手,因为在县里比赛我们认识了,没事的时候常在一起聚聚,关系不错。不知道他们听谁说了我和你哥比摔跤的事,引起了误会……”
话没说完就被巴图尔打断了:“糊弄谁呢?摔跤比赛的事儿放一边,你和我姐的事儿他们怎么知道的?不是你放的屁,还有谁?你当我们都是小孩儿?我说努尔,你越演越让人看不起,脑子正常点好不?”
努尔神情沮丧,忙不失迭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我干的,天打五雷轰!这一天我们一直在河里捡玉,回来后听我妈说他们往村里给我打电话,才知道这件事。可把我气坏了,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打电话把他们骂了一通。这不,赶紧给客人道歉来了。”
热合曼这次不劝了,干脆进了屋。狗剩不想把事情闹的过于僵,小人更难缠,一旦撕破脸皮,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狗剩不怕他,对付努尔就像大人打小孩一般,没意思。可他们拍拍屁股走人,努尔肯定怀恨在心,说不定会给热哈曼一家人带来伤害,那就是罪过了!
没想到来一次边疆,却给巴图尔一家也带来困扰,狗剩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接话道:“你就是为这事来的?不用道歉了,我们明天就走,恐怕咱们不会再有没机会见面,道不道歉都一样。”努尔说:“道歉总是要的,我心里愧疚呀。这事儿不说明白,我羞于见乡民。”
狗剩说:“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信!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这总可以了吧?”努尔把左手放到胸前,身子微微前弓,谦卑的说道:“太感谢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真诚的邀请你们去我家里做客。”
当真是脸皮厚天下无敌呀!狗剩哭笑不得,不耐烦的说道:“这就没必要了!虽然我原谅了你,但是并不等于咱们能成为朋友,就不用虚情假意了。”努尔说:“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呀。”狗剩说:“这是两码事。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吧,巴图尔正在气头上,免得说什么难听的话。”
努尔说:“谢谢你能理解,那我走了。”狗剩说:“走好,不送。”努尔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道:“你们明天要走?刚才来的匆忙,没把今天捡的玉石带来,我回家马上搬过来。”
这才是目的吧?巴图尔气坏了:“做梦!你家的玉石等着别人来买吧。”“消消气,消消气。”狗剩拍拍巴图尔的肩膀,轻蔑一笑说:“去拿吧。本来我们不打算再收了,这次收你的玉石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希望你好自为之。”努尔赞道:“你的胸怀像蓝天一样宽广,我自愧不如。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