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狗剩去派出所报了案,民警们也郑重其事的来拍照、登记,做了详细的笔录。
猛然间得知能回到父母身边,孩子们神色各异,有的兴奋,有的茫然。毕竟父母的模样他们早已模糊,父母的爱是什么味道也早已忘却,不过,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都跟着热闹起来。孩子们高兴,狗剩心里却有点发酸,不管他们曾经受过多少苦,好歹还有家的盼头,自己这一辈子注定要孤独前行了。
姚瑶一脸憧憬,倚在狗剩身上问道:“哥,我们真的能见到妈妈吗?”狗剩忽然不确定起来,早知如此就该瞒着他们,等有人来认领再说,只好打岔道:“你还记着妈妈的样子吗?”姚瑶说:“好像还记得,也好像不记得,我说不好。”狗剩害怕她再追问,说道:“走,我带你们到游乐场玩去。”
狗剩现在是有钱人,财大气粗也敢潇洒了。让小家伙们排成两排,向公园出发。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姚瑶黏糊,非要拉着狗剩的手一起走。走了几步问道:“哥,我的印象里怎么没有爸爸?”狗剩挠挠头说:“或许你爸爸经常在外地工作,回家少。”
姚瑶又问:“哥,我回家了你会去看我吗?”狗剩安慰道:“我会的,我一辈子都会把你当妹妹。”姚瑶认真的说:“我也会回来看你的。”有人惦记着总是好的,狗剩心里暖洋洋的,忽然又有些不舍,心想,如果有一群弟弟妹妹一起长大好像也不错。
游乐场对孩子们讲是陌生的,当然对狗剩讲也是陌生的。蹦蹦床、海盗船,摆锤,飞椅,豪华转马,飞机,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狗剩的心里也痒痒,愤愤的想,我也没成年呢!可自己长了一个傻大个,再和孩子们一起玩儿好像有点不合适啊。
这几天狗剩很忙,练功、学车、带着孩子们玩。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了,寻亲的事儿却如石沉大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孩子们的兴奋劲儿也渐渐地消失了。男孩子还好,好像没这么回事一般;小女孩儿们情绪低落,尤其是姚瑶,时不时的问狗剩,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之类的话。狗剩也发愁,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启动这件事呢!
实在没辙把他们送到福利院?狗剩刚说起这件事,姚瑶马上眼泪汪汪:“哥,你也不要我们了?”这些孩子经历了残酷的童年,狗剩能够体会到他们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恐惧,心里一软连忙说道:“咱不去,不去,哥开玩笑的。不过,你们总要上学呀,不能和哥一样是个文盲,长大后没出息呀。”
老吴说:“上学有什么用?你看这些年发财的百分之八十都是大老粗,只要胆子大、敢干就行。没听说‘当教授的还不如卖茶叶蛋的’这句话?尤其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句话,在我看来纯粹就是骗人的!你说说参加工作后这些知识哪个有用?数学有用吗?你会加减乘除就行了;物理化学更没用了,除非是搞科研的;尤其是学那狗屁鸟语,除了浪费时间还能有什么用?
这是一方面,关键是孩子们都十多岁了,让他们上学能跟得上趟吗?如果从开始学,和小几岁的孩子在一块儿他们心里能受得了吗?别动这脑子了,适得其反。”
狗剩觉得老吴的话纯粹是歪理邪说,可又无从反驳。不过,后边这家伙他倒是认可的,让孩子们和小几岁的孩子在一块儿上学确实不太好,说不定还受歧视呢!无奈的问道:“照你这么讲,他们只能跟着你收破烂啦?”
老吴说:“也不一定,看他们的爱好。愿意学武的,你就教他们练武;愿意唱歌的,你就让他们学音乐去;愿意画画的,让他们画画,有一技之长就好。至于长大以后干什么,这事儿谁能说得好呢?”
孩子们受尽了欺凌,心中对强者充满了向往,老吴话音刚落,马上吵吵起来:“哥,我们要练武术,长大了打坏蛋。”狗剩只好问道:“你们都想练武?”孩子们兴奋起来,热烈响应。唯有姚瑶鸟悄儿的说道:“哥,我想唱歌、画画。”狗剩说:“好啊,哥给你找老师。”
老吴从屋里拿出一本泛黄的诗词,翻到一页说道:“傻孩子们,都过来,你们按年龄大小排成队。好,都别动!先给你们读一首主席的诗词——《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这首词以后每天我教你们读几遍,要把它记住。为什呢?既然你们拜师学艺了,就要有个响亮的名字,正好这首诗词里有几个词不错,就作为你们的大名。你们五个男孩记好,从大到小依次叫西风、长空、晨月、如铁、如海,以后这就是你们的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