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坯制好后还要码放整齐,上面用稻草覆盖自然阴干,不然曝晒或大雨会使砖出现裂纹或变形。砖坯阴干后入窑码垛、烧制,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砖窑里的砖码砖时要下疏上密,这样才能保证气体流通,又能避免热气体充满隧道上部。砖坯码好后封住窑门,选了一个黄道吉日敬天敬地,吉日吉时鸣炮点火开始烧窑。
第一次点火,整个小山村沸腾了,男女老少都来围观。窑口熊熊燃起火苗,瞭望囗、窑顶洞口冒出阵阵青烟,砖窑前人声鼎沸,热闹的像过节日一般。狗剩发现,好像只有村支书马千里和他媳妇李桂芝没来,有意思。
烧窑才是师傅的看家本领,开始火力不能大,先要把砖坯焙干,一天一夜后加大火力,全部过程都要根据“火口”冒出的火焰颜色判断窑内温度。如果温度把握不好,坯子不是烧不透,就是烧成琉璃砖,其中的奥妙一般师傅是不传的。
虽然不少人问东问西,邹文辉故作神秘,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狗剩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盼着什么时候能拿上第一笔工资,也有理由去找何美丽显摆显摆。别人都往前凑,狗剩独自坐在地堾上,体会如何“意从百会达涌泉,行输丹田昆仑转。通往中腕到膻中,三合以后抵劳宫……”
刘爱琴本不想搭理狗剩,可见他像雕塑一般坐在那儿,显得那么深沉而又充满阳刚之气,忍不住凑了过去,训斥道:“你还真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有点长进好不?”狗剩刚有点感觉就被她打断了,心里烦躁,说道:“你又不是我媳妇,管我那么多干嘛?”刘爱琴嗔道:“烧香砸菩萨——不知好歹呀?”
也是哈!不过,我的内功需要言传身教,看火有什么神秘的?狗剩满不在乎,说道:“别听他故弄虚玄,只要用点心,跟着烧几窑傻子就能学会!”刘爱琴说:“就知道吹牛,拿出真本事呀!”
狗剩上下打量着刘爱琴说:“你为什么总催我学?不会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刘爱琴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只是感觉那家伙不是好人,得防着他,所以才催着你学点本事。”
你也看出邹文辉不是好人了?狗剩一乐:“怎么讲?”刘爱琴忽地变得扭捏起来,红着脸说:“那混蛋总是贼溜溜的偷看我,长得像个猴子似的,恶心不!”狗剩说:“喜欢美女是男人的通病,有情可原嘛。不过,听你的意思是,如果像我这么帅的人就可以盯着你看了?”“自恋!”刘爱琴又被气走了。
经过两天烧制,第一批砖终于出窑了。因为前期准备的砖坯多,暂时不需要制砖,所以所有人一起上,多半天的时间把三万块热砖搬了出来。刚熄火的窑里热浪袭人,砖块灼热烫手,衣服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全是汗。出完砖又马不停蹄的往里码砖,整整忙活了一天,人也都变成了黑煤球,只剩一双小白眼珠。
第一批砖烧的太好了,几乎没残次品。邹文辉得意洋洋的说:“刘老板,该请客了吧?”一个棚里不能待两样的客人,刘长锁说:“那必须的!晚上咱们到家里喝个痛快。”邹文辉说:“谢谢啦!嗯……今天晚上先别点火了,别人看着我不放心。”刘长锁应承道:“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收工后,刘长锁带着邹文辉回家喝酒,大家简单洗把脸开始吃饭。别看都是农民,但是刨地和搬砖用的力气不一样,连轴转干下来个个累的腰酸背痛,精疲力尽。冯海英更是瘫在地上懒得动,连讨好马小翠的心思都没了,狗剩只好帮他把饭打回来。
冯海英疑惑的问道:“狗哥,我看别人都累的乎呀乱叫,你怎么像没事人似的?”冯海英不说,狗剩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如此看来自己的功夫又有进步了?开心的说道:“又不是给我老丈人干,使那二百五劲儿干嘛?”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刘爱琴阴森森的声音:“你说什么?”
狗剩回过头来,见刘爱琴一脸不悦,心想,看在每天多吃几个干粮的份上,不能让小老板生气呀,嘿嘿一乐道:“开玩笑的!干活要用巧劲儿,傻乎乎的能不累吗?哈哈,关键是我比他们有力气,你看我的肌肉,瓷实不?”说着脱掉半拉衬衫,展示自己有点儿模样的肱二头肌。
刘爱琴不由得心里一慌,娇嗔道:“都是汗味,呸,臭死了!别嘚瑟了,一会儿就吹感冒了。”还知道关心人?狗剩笑道:“你爹回家吃大餐,你怎么不回去?”刘爱琴说:“我懒得看那张猴脸!对了,你俩晚点走,把我们送回去。”说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