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郭来过以后,出货速度快了很多,隔三差五来两辆拖挂车,把砖厂的砖清得干干净净。刘长锁笑的合不拢嘴,也很快兑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根据工种不同每人一百到一百三不等。
狗剩他们和泥的几个人拿得最少,但是一百也可以呀。村里的民办教师才五十块钱,正式的教师也就七八十。而且一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七十多,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四百多,半年就能买台电视,知足常乐!
终于拿到钱了,狗剩就打算去镇上看看何美丽,那份恩情不能忘。下了夜班,狗剩回家收拾一番,吃完早饭推上车子准备走。忽然心里一动,刚发了钱就出门,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又会说自己霍霍去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呀!只好把自行车放好,翻山越岭步行去,别人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去了。
一说去看望这个美丽的姐姐,狗剩迫不及待,健步如飞,一气走到了镇上。没想到的是,何美丽的店铺大门紧锁。狗剩心想,莫非去了县城?可不能白来一趟啊,我就是等到天黑也要把你等回来。于是坐到门槛上等着何美丽。
一夜没睡,困意马上袭来,狗剩靠在门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正睡得香,忽然有人喊道:“狗剩,你怎么在这儿?”狗剩睁开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老郭和刘长锁!刘长锁可是自己心中未来的老丈人,不管怎么也是要尊重的,狗剩马上清醒过来,说道:“我在等我姐,你们干什么的?”
老郭的老脸微微发红,说道:“我们来吃饭呀。”刘长锁疑惑的问道:“你姐?我咋没听说过呀?”狗剩忽然想起何美丽的“职业”来,莫非他俩也是来干坏事的?一时间心里百味俱全。正犹豫着怎么回答,老郭却心里发慌,呆不下去了,说道:“既然没开门咱们就走吧。”说完,拉着刘长锁就走。
狗剩睡不着了,开始胡思乱想。老郭经常做生意,过去没少来镇上,如此轻车熟路肯定来过何美丽的饭店里。回想起上次去他家,老郭对何美丽的话差不多言听计从,看来是真的!他这次又和刘长锁一起来,一定没安什么好心。刘长锁也是,有了钱就出来干坏事,果真是男人有了钱就变坏?
幸好美丽姐没在家!狗剩暗自庆幸。此时已经到了正午,狗剩感到饥肠辘辘。来的时候发现路边又多了一家烧饼店,便去买了四个烧饼,喝了一碗鸡蛋汤。闲着没事儿,去供销社的商店逛了一圈,挑了一件粉红色、一件白色的t恤,打算分别送给刘爱琴和何美丽。
镇上没有熟人,狗剩又回到何美丽的饭店。可一直等到快要日落西山时,何美丽还没露面。晚上还要上夜班,而且还要和刘爱琴约会,狗剩只好回了家。
正吃着晚饭,村里的喇叭开始广播了:“全体村民都注意了啊,全体村民注意了!七点半召开全体村民大会,除了上学的孩子都要来参加……”
好歹也是村里的一分子,这会必须参加。吃完饭,狗剩把那件粉红色的t恤揣进兜里,去了村委会大院。大院里人声鼎沸,有人拿着小板凳坐在了前边,没拿凳子的都站在了后边。狗剩找到刘爱琴,偷偷的把t恤塞进了她的手里。刘爱琴登时喜上眉梢,神采飞扬。
大会开始了,马千里喊道:“静一静,静一静!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一件事儿。大家都看到了,由于过年后没有下一滴雨,河沟里的水都快干了,旱地里种的庄稼半死不活,水地里的水也轮不上浇,这样下去别说秋庄稼能不能有收成,小麦也会减产,咱们束手无策呀。
村里的几个老人提议,打算组织一场求雨仪式,我觉得可行,于是把大家召集到这儿。和老人们商量后决定,这场仪式由马东贵来组织。马东贵,你出来安排一下吧。”
刘长锁马上说道:“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呢?”马千里说:“你天天不着家,忙你砖厂的生意,我去哪儿找你?再说我是这个村里的一把手,这点事儿我还做不了主吗?”刘长锁说:“你这是搞封建迷信,不应该是你一个村支书做的事儿。”
马千里反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刘长锁说:“早干嘛了?应该挖机井才是正道。”马千里说:“要挖井你也得找到水源呀!再说,现在挖机井也来不及,不能眼看着庄稼都旱死吧?”刘长锁嘟嘟囔囔的说道:“反正我是不同意!我看你纯粹是有病乱投医,净干些没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