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飞韩连所在一座小破庙里呆了半个月,小海子每天给他捕些鸟抓些鱼供他补养身体,到了十五天头上,他的枪伤也好利落了,他对小海子说道:“我出去办点事,很晚才能回来,吃饭别等我了。”
韩连所腰别双枪,装好手刀腿刀,上马走了。他来到了小海子姐姐的村子,等到天一煞黑,他把马拴在小树林里,自己溜进了小海子姐姐家。桂芝见韩连所找上门来了,她大声喊道:“孩子他爹,快跑!”
韩连所上去一刀,将桂芝的喉咙割断了,她的尸体倒在了屋地上。她丈夫见媳妇被杀,在菜板子上抄起一把菜刀向韩连所扑来,韩连所见他要拚命,来了个空手夺刀,那菜刀被打落在了地上,韩连所一转身,丈夫的脖子也多了道口子,死尸倒在了他媳妇的身上。那八岁的小儿子见状,被吓呆了,蜷缩在墙角不敢动弹。韩连所看了他一眼,收回手刀向门外走去,临走时,在门上贴了张纸条,转回树林骑马回破庙去了。
桂芝的儿子已经懂事了,见韩连所走了,他跑到了治保主任家,哭诉道:“吕大伯,我爹我妈被一个坏人给杀了!”
治保主任道:“小孩子,别瞎说,头会我还见到你爹了哪!”
孩子一着急,哭的更厉害了:“不信你去我家看看!”
治保主任找了几个民兵赶到了桂芝家,进屋一看吓了一跳,见桂芝夫妻俩躺在地上,鲜血染红大片屋他。一个民兵发现了贴在门上的纸条,他揭下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出卖我者--死!草上飞韩连所书。
吕治保道:“又是草上飞,这胡子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宁!”龙江人所说的胡子和绺子就是土匪。
一个民兵问道:“吕治保,这夫妻的尸体咋办?”
吕治保道:‘打两口棺材盛殓了吧。’
韩连所回到了小庙,见小海子睡下了,他若无其事的问道:“还有吃的吗?”
小海子道:“破瓦罐里还有半只野鸡,给你留的。”
韩连所坐在庙台上啃看鸡骨头,小海子问道:“大哥,你干啥去了?”
韩连所一边吐看鸡滑头,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办点事,别打听了。”
小海子总觉得闹心,他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直折腾个不停。第二天,小海子对韩连所说道:“我去打猎,回来得晚点,你等我。”他骑上马来到了姐姐住的那个村屯,见姐姐家的门上挂着一幅白幛,他走近一看,见院里摆着两口棺材。
小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一个中年人:“大哥,这两具棺材是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说道:“是桂芝两口子的,昨天晚上被土匪草上飞给杀了,做孽呀!”
小海子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他摇摇晃晃地牵着马走出了村子,到了山坡处被风一吹,他清醒了,咬牙切齿地骂道:“韩连所,我八辈祖宗!”他想回小庙杀了韩连所,无奈自己人单势孤,不是韩连所的对手。他想到了西满军区独立旅,就算自己最后进了监狱,也得找到独立旅替姐姐报仇。想到这,他上马朝东而去了,找莲花他们去了。下午时分,他被警备旅的哨兵给捉住了,被押到了莲花面前,莲花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海子见是个女首长,他听人讲过,说警备旅的旅长是个女的,叫万莲花。莫非就是此人?他大着胆子说道:“我是草上飞绺子帮的一个弟兄,来找警备旅的!”
莲花问道:“你找警备旅有啥事?”
小海子狠狠的说道:“替姐姐和姐夫报仇,韩连所杀害了我姐姐夫妇俩!”
莲花问明了情况,对那扬说道:“集合队伍,跟随这位弟兄去捉拿韩连所!”
韩连所斜靠在庙台上还在做美梦哪,在等着小海子能带回来野味供他享用,没想到带来的竟是四百多名战士。韩连所一见事情不好,掏出枪来想自杀,被莲花一枪打中了手腕,二十响厘子枪落到了地上。韩连所又想用手刀抹脖子,又被莲花的左手枪把韩连所的手腕击伤,韩连所的两手耷拉下来了。莲花上前说道:“你想自绝于人民?没那么容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接受人民的审判吧!”莲花又让卫生员给韩连所把两个手腕包扎好,又对那扬说道,“把他押回市里,交给公安局。”
小海子见韩连所被押走了,过来对莲花说道:“首长,我想去送我姐姐一程,等我送完后回来我愿意接受人民的判决,行吗?”
莲花欣然说道:“你去吧。”
那扬问道:“是不是派几名战士跟着他?”
莲花道:“不用,我相信他。”
小海子骑马来到了姐姐那个村子,见乡亲们正在为姐姐和姐夫出殡,他那个八岁的小外甥在前边打着白幡,后面跟着抬棺椁的人。送葬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小海子一见外甥心里一阵酸楚,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就没了父母的疼爱,以后他可咋活呀?想到这,他的眼泪止不住了,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
等乡亲们给姐姐下完葬,小海子跑过来跪在坟前,痛哭了一场。哭完他拉住外甥的小手,把他托付给了农会主席,他又从兜里掏出了些钱给了农会主席,说道:“拜托了,我这外甥就交给你们了。”
农会主席道:“不用给钱,我们吃啥他就吃啥,这点愿望我们还是能够满足你的。”
小海子在外甥脸上亲了一口,嘱咐道:“听大人的话,舅舅走了,以后我有功夫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