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晚,不安全。
可是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傅时琛打断她的话。
林沫沫心中那抹酸涩更浓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推开他就下楼。
来到楼下。
林沫沫与老夫人碰上。
沫沫,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回去?老夫人看她从楼上跑下来,还往大门走去,适时开口询问。
呃奶奶,我比较认床。
她真是找了个糟糕的理由。
老夫人笑眯眯起身,来到林沫沫身边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时琛那小子欺负你?
本来抑制下去的委屈,在这一刻泛出。
林沫沫没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我听李嫂说了,是钢琴的事吧,你别理他,从小他就这样,连我问一句他怎么不弹琴都跟我闹呢。老夫人将林沫沫带到沙发旁坐下。
奶奶,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到我这个年纪啊,能担心的事不多了,等哪天什么都不需要我担心,我就去找老头子喝茶了。
老夫人很通透。
这让林沫沫更加愧疚。
所以啊,听奶奶的话,今天就留在这里睡,明天陪奶奶吃了早饭再回去,好不好?
林沫沫刚想答,大门却从外被人打开。
玄关处,穿着礼服的江瑛收起散,眼神像是能喷出火似得落在林沫沫身上。
老夫人淡淡开口,阿瑛你回来了。
是的妈,我回来了。江瑛耐着怒气回复。
她一步步朝林沫沫走来。
林沫沫微抿唇,心中不悦,却还是礼貌打招呼,伯母好。
江瑛站到她面前,根本不屑搭理她,可是妈,这个外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外人。
林沫沫双手紧抓着衣角。
她不难过,但难堪令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哪怕一秒。
我叫沫沫过来吃饭,还需要经过你同意?老夫人反问。
您叫她来吃,当然不需要,但是她要来吃饭,就必须要经过我同意。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宅子,不姓江。
江瑛噎住,看林沫沫的眼神怒意更深,妈,这种女人,只会毁了时琛!
够了。清冷的男音制止江瑛。
林沫沫浑浑噩噩。
直到被人抱在怀里,才反应过来她的靠山到了。
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双肩却被他扣得更紧。
妈,我说过很多次,这是我认定的女人,我不会也不可能改变想法。
江瑛抓着沙发把手的手收紧,她深吸一口气,笑意温柔又森冷,像是一只笑面虎,儿子,你看看清楚,这个女人她有什么好?值得你
她不需要有多好,我看进眼里,就已经足够。
你这孩子你
不等江瑛把话说完,傅时琛已经带着林沫沫离开了。
老夫人满意的眯眼点头。
时琛这孩子,从小眼里就没有雌雄分别。
看女人和看男人一个样子,唯独在看这个林沫沫时,像在看女人。
有生之年能看他们举办婚礼,她就算到了地下,也跟老家伙有交代了。
哎,老家伙啊。
老夫人闭着眼摇晃扇子。
林沫沫被带回之前那个房间。
她发现钢琴不见了,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这件事使她与他的关系如履薄冰。
她不问了。
也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