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神色凄然的倩影，自然就是心境极差的欧阳月了。

毕竟无论换作是谁经历那样的惨变，恐怕都很难保持古井不波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未满二十的芳华女子。

“希望你可以获胜吧，那样也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夏凡看着欧阳月萧瑟的背影，心底止不住轻叹一声。

虽然欧阳烈的做法让他憎恶不已，当时就算赵长阴不动手杀之，过后他也会果断出手，因为夏凡不可能允许敌人在对付自己以后，还视若无睹的放任对方逍遥快活。

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么简单的道理，夏凡还是清楚的。

但是不得不说，欧阳烈对他妹妹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

都是血浓于水，亲情最贵，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面对事关切身利益的选择，又有谁会忘却生死，主动为别人考虑呢？

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进入凤鸣宗，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安心生活，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无牵无挂，或者说，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记住自己……欧阳烈做了在试炼之地的一切。

哪怕心中与对方不死不休，但夏凡却不得不承认，欧阳烈若是不死，真的有可能成为自己强劲的敌人。

因为这种可以忘却生死的人，对自己对别人都太狠了，唯有对他们所珍视的牵挂，才会展露出柔情的一面。

夏凡有些同情欧阳月，没有了兄长的保护，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艰难吧。

……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当夏凡结束心中复杂念头的时候，五座擂台上的比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欧阳月身处在第四号擂台，她的对手同样是一名女子，却要年纪大些，约摸有二十五六岁左右，长得媚眼如花，身段丰腴挺翘，纤细柔软的柳腰却似是若不经风一般，顾盼行走之间都流露出无限的风情，对男人有很强烈的吸引力。

而这名女子的修为明显也比欧阳月强上一些，虽然只是一个小境界的差距，但是以其气海境后期之力，加上一身与容貌气质完全不符的狠辣战斗方式，倒是把欧阳月打得疲于应对。

“只有一成的获胜机会……”夏凡凝神看着台上的比斗，眉头紧紧皱起，忍不住轻声喃喃道。

在其身侧亭亭玉立，神色同样带着担忧之色，紧张注视着场间形势的林雪茹却是摇了摇头，听闻夏凡的喃喃自语以后，少女根本想都不用想，旁边的男人一定在注视着那个女子。

但是林雪茹却没有多少气恼的情绪，相反，善恶分明的少女在得知了自己昏迷以后发生的种种异变，只是神色认真的对夏凡说了一句是欧阳烈的错，不怪一无所知的欧阳月，事后就跟个没事儿人一般，竟然还主动去找了两次后者，两个少女一改之前的平淡关系叽叽喳喳的熟悉了起来。

夏凡至今也不知道林雪茹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欧阳月的确在少女的开导下暂时走出了心理阴影，如若不然的话，恐怕现在都不会来参加第二关，直接就不顾一切的主动弃权呢。

“月儿姐姐一定会赢的！”林雪茹摇头之后，忽然说了一句让夏凡愣神的话，见少年一脸诧异的转头望着她，却是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意思，继续俏脸紧张的盯着欧阳月的境况了。

夏凡本只是觉得林雪茹心底太过善良，此刻之所以说这么一句话，只是在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而已，可是没想到，当其转过头来打算继续观看场间的比斗之时，身侧却再次响起了林雪茹的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