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结局(1 / 2)

宁王符高銘吁口气,道:“还好陛下圣明,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非丢在符勋这家伙手里。”转而又继续道:“你快去外面看看,宗人府的官差都撤走了?”

家丁吞吞吐吐地道:“没没有,官差奉了符勋的命令,仍旧守卫在外面,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要将宁王府围困十天八天,不准让任何人出入”

符高銘紧皱眉头,捂住胸口,显得十分痛苦,这时候旁边的家丁立马瞧出情况不妙,于是赶紧将符高銘搀扶送回屋内休息。

家丁给符高銘灌了一杯凉水以后,后者才缓过气来。

符高銘回过神来的第一句就说道:“快,快给本王的三个儿子报信,让他们赶紧想办法。”

家丁面露为难,道:“王爷,府邸被围得水泄不通,就是想去通风报信,也出不去啊。”

符高銘微胖的身躯紧靠在椅上,除了叹息意外,却也无计可施。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被人骑在脖子上,这会怕是凶多吉少,这些人心里面都在捉摸以后的出路。

皇宫。

带刀侍卫在前面引路,符勋与杨岩二人紧随其后,一行人快速地穿过长廊,经过几座宫殿,便来到天子日常办公的文渊殿。

随着守门太监高唱一声,符勋与杨岩二人便进入文渊殿内,天子见二人进来,面色阴沉地道:“你们二人还敢来见朕?”

天子说完话后,便随意坐在案牍旁,百无聊奈地品尝香茗,就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符勋与杨岩二人顿时明白了天子这是在有意为难他俩,表面上一副秋后算账的态度,其实心里面是支持他俩对宁王府采取的措施。

符勋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微臣已经查实宁王欺压百姓,擅自占用民田的证据,宗人府依法办差并没有违反律法。”

天子将手中的茶盏猛地放下,大声道:“大胆,你们二人别以为朕不知道,宁王是朕的亲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朕还不知道?你俩要是没有真凭实据,朕一定不会轻饶你们!”

刚才被天子这么一训斥,杨岩心里直犯嘀咕,竟然琢磨不透圣意。

符勋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很快淡淡道:“陛下,微臣手里面有一枚宁王府的令牌,此令牌平时都放在宁王身上,几乎形影不离,可是微臣前几日却从一名逃难的女子手里面获得这块令牌,据那女子陈述,她的家人都是因为不能忍受宁王的巧取豪夺而死的死逃的逃,她也因为不堪忍受宁王的欺凌好不容易盗得令牌,才从宁王府里面逃出来。”

符勋将令牌呈给天子,天子辨认后确定这枚令牌是专门由宫廷制造颁发给宗室的信物。

天子拍案而起,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呵斥道:“这个宁王,不好好做他的藩王,居然心怀鬼胎,巧取豪夺民家的田产,如此给皇家抹黑,朕绝不会轻饶他!”

身为官场老油条的杨岩这时候终于明白刚才陛下为何要冲他与符勋二人发火,那都是故意装给他俩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俩知道,天子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人,如果没有拿到切实证据,仅凭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要拿他的亲弟弟问罪,传出去不免让人觉的他这个天子是故意对宗室刻薄,以防止被人篡夺皇位。

天子继续道:“朕命令你们二人立刻将宁王绳之以法,还有,符爱卿负责审问宁王,如果他肯老实交代,朕会网开一面,只是剥夺宁王爵位,要是他还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朕手下无情,好了,你俩尽快处理此事,不要拖泥带水。”

符勋与杨岩拱手领旨后,便立即出宫门,直奔跃马直奔宁王府而去。

路上,杨岩一面赶路,一面笑呵呵地道:“符老弟,这一回陛下可是对你十分器重,等到宁王的案子一结束,符老弟可不要忘了本官啊!”

符勋抿嘴一笑,道:“大人这是何意,陛下让咱们二人共同审理此案,足见陛下对你我的器重,案子结束后,一定会有许多赏赐。”

杨岩只是微微一笑,非常识趣,他明白,陛下表面上将这件事交给两个人来办理,其实真正主事的是符勋,而自己只是一个帮闲的,若不是符勋这一次表现出色,他也不会沾上光,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求的,等再过几年,也就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只希望在这之前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

两人很快又重新赶赴宁王府。

符勋迅速越下马背,大声宣布道:“陛下有旨,让宗人府立即将宁王捉拿归案,所有人迅速行动,不得拖泥带水!”

官差们听见‘不得拖泥带水’几个字眼后,立即明白了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要想不得拖泥带水,遇到反抗根本不需要客气,客气一点儿的抡起刀柄砸脑袋,不客气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反正都是在‘不拖泥带水’的范围内,并没有任何错误。

刚才的府门早已经被撞破,官差们如潮水般涌入府邸内,见人就抓,见东西就砸,活该让这些官差白白在外面晒了这么久的太阳,这会官差心里面都有口恶气要出,索性放开手脚将宁王府闹个鸡犬不灵。

符勋将手负在背后,眼见昔日辉煌无比的宁王府面目全非,也不插手阻止,一旁的杨岩看见满地狼藉,本想劝慰几句,可是再看到符勋一脸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观望,也就没有再开口。

反正主要负责人是符勋,自己也犯不着多事,在一旁看着便好了。

此时两名官差将宁王符高銘抓获,符高銘在官差的呵斥下,好不容挪动肥胖的身躯缓缓走到符勋跟前,额头面部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符高銘道:“符大人,本王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非要跟本王过意不去?”

符勋正色道:“不是无仇,而是血海深仇,你强取豪夺强占民田,就这一条就与本官有水火不容的仇恨,今日本官奉旨将你捉拿归案,你现在所有的话都将作为呈堂供词,劝你还是少说两句,不要落下口实。”

符高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顿时觉得此时还是少说两句为妙,要是一不小心落下把柄,就算他的几个儿子有上天的本领,恐怕也不能将其从宗人府大牢里救出来,只要自己在审问的时候矢口否认,量他符勋也不会把自己怎样。

官差们将府邸索取一空,符高銘也在官差的监督下,被押送到宗人府大牢关押。

看到一片狼藉的府邸,杨岩不禁感慨道:“富贵如过眼云烟,转眼即逝啊。”

符勋却是打趣道:“没想到大人也有悲观的时候。”

杨岩继续道:“这不是悲观,这是本官连日来的体会啊。”

其实还有一部分话,杨岩并没有说出口,以前宗人府里面没有符勋这个人,邺城里面一切平安,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宁静,然而当符勋来到宗人府以后,闹出了不少事端,许亨富是第一个,宁王是第二个,短短几天,就有两个腰缠万贯的人被符勋从食物链顶端,打入深渊,不得不佩服符勋的雷霆手段。

符勋看见杨岩在一边出神,便笑道:“大人在想什么呢,咱们还是赶紧返回宗人府,还有一大堆事情等候咱们处理呢!”

杨岩微微一笑,道:“那是,那是,咱们这就走,省的夜长梦多,还是赶快结束了好。”

魏王府。

符贾赤面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看见依旧只顾低头喝茶的魏王,心中十分着急,道:“殿下不能见死不救啊,如今那宗人府的符勋竟然欺负到咱们宗室头上,要是再让他这样胡闹下去,接下来还不连殿下也一块折腾。”

魏王慢悠悠地将茶杯盖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地道:“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只是本王现在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们父子自顾埋头赚钱即可,为何偏偏要与那符勋过意不去,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那符勋的手段?”

符贾赤心里焦躁不安,哪有时间跟别人闲扯,这扩充土地的主意还不是你魏王的想法,说是陛下很快就会重新开启与西域诸国的商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宗人府的符勋却偏偏来横插一道杠子,如今魏王想要撒手不管,哪有这等好事。

符贾赤长话短说道:“殿下有所不知,那符勋纯属没事找事儿,硬是一口咬定父王巧取豪夺民田,这不是信口开河吗,谁都知道那些田地都是父王出银子收购的,虽然价钱低了些,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明白,容不得赖账啊!”

魏王皮笑肉不笑,随即道:“世子言之有理,只是符勋的手段本王也领教过,一旦到了牢房里,宁王他老人家要是受不住苦,恐怕什么都会交代,到时候别说白纸黑字,就是陛下来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符贾赤面色一怔,却是没有想到符勋胆敢对父王用重刑,可是转眼一想起符勋以前种种劣迹,很有可能会下此狠手,要是父王真的耐不住酷刑,肯定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抖露出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等到东窗事发,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

符贾赤面色慌张,道:“殿下有什么好计策,快快说来,今天宁王一脉的安危全都系在您身上了!”

魏王微微一笑,道:“本王倒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本王的确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们宁王一脉得以保存。”

符贾赤知道对方这是在卖关子,吊他的口味,随即道:“殿下有话尽管开口,小王绝对不会对外人提起。”

见对方还是不肯开金口,符贾赤急地直跺脚,在也顾不得宁王家的颜面,走到魏王的身边,俯身道:“小王全凭殿下做主。”

此时的魏王早已经窥探到对方内心的恐惧,见鱼儿已经上钩,便不再难为对方,意味深长地道:“其实也没有特别的办法,宁王父子富可敌国,这传闻可是由来已久,虽然这其中必然有些夸张,但是凭借宁王家的财富,救出符高銘他老人家应该没有问题吧?”

此时听见魏王居然直接称呼家父的名讳,符贾赤心中顿生不满,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也十分清楚,于是耐住性子继续道:“殿下的意思是让小王出钱去贿赂符勋?”

魏王装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有其他法子吗,别忘了那符勋是个什么要的人,别说宁王,就是太子见了也都要礼让三分,因此本王劝你一句,要早做决断,银子没有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全都完了。”

符贾赤毕竟是宁王的好儿子,即使到了现在也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让他给符勋低头认错,那是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