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

它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在变化，这令它感到不适。曾经持续千年的战乱似乎走到了尽头，忍者宗族间的对抗转换成了它所不熟悉的形式，这让它忍不住联想到千年之前，它曾经最为弱小但厌恶的环境，那两位无耻背叛了母亲的兄长所开创的时期，忍宗……

火之国木叶村之外，曾经南贺宇智波族地内，浓稠的阴影中，一双眼睛于浓稠的黑暗当中睁开。

“千手扉间从云雷归来了，这是为什么？”低哑的声音怀着浓重的不解，虽然已经存在世间千年是神明意志的化身，它依旧难以理解人类间的复杂情感。

千手扉间这个明明险些害死宇智波泉奈的家伙居然还能毫发无损从云雷归来，这出乎了黑绝的预料，须知它刻意对身在木叶的千手柱间放纵隐藏这一信息的目的就是希望两族借此重燃战火，宇智波斑不会放过伤害他妹妹的仇人安然离开，而为了保护弟弟千手柱间必定会在事后为千手扉间复仇，这是它已然熟悉千年的挑拨剧本，宇智波和千手的关系就如烈火上的油锅，必要时候添一把柴火就足以令那沸腾的锅炉彻底炸开。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与它期盼的不同，宇智波斑真的能就此忍耐下对仇敌的恨意，千手扉间毫发无损，千手柱间对此一无所知。

漆黑的阴影在那片已然荒废的领地上烦躁地游移，它感到事情正在逐渐脱离它的掌控——宇智波重归云雷后便不再在明面上插手火之国的内务，而千手联合火之国内部忍族成村的事情亦令它的诸多手段无法施展。新生的木叶村将往昔许多忍族间约定俗成的习惯打破，更多人的联合令黑绝以往屡试不爽的挑拨离间不再适用。

至于宇智波一族，在它辛苦埋下的二长老一系彻底被宇智波斑拔除之后，黑绝亦失去了能有效获取宇智波内部讯息的渠道。

——它并非真的无所不能，黑绝再度认识到这一点，它过去能够挑拨两家最大的原因在于乱世的意外太过容易发生，忍族对抗当中一人两人的死亡变足以改变战局，没有人会思考那些人的死去是否巧合，但现在不同了，千手变成了木叶，宇智波归于稻光，从家族到村城乃至国家，一两人的死亡不再能够轻易挑拨撼动联盟。

好在它对此亦曾经有过心理准备，黑绝想，自己不是没有遇到过更加困难的绝境，在诞生的最初，它就能够令曾经的忍宗分崩离析，现在也一样可以，毕竟人心是永远动荡不安的，只要有阴暗，就有它可以借力的地方。

“总之……如果暂时无法动摇木叶的话，就只能试试别的地方了。”黑影努力思考千年之前自己的做法，假如因陀罗的后裔不再如他先祖那样易受挑拨，那么就只能靠外力来实现裂隙，如果一个族，一个国家不可以的话……它将目光投向火之国之外，巧了，土之国忍者来到火之国，那么与火之国土之国皆比邻的风之国这时候该怎么办呢。

与黑绝抱有相同目的的还有水之国前来的鬼灯幻月，水之国是游离在大陆之外的的国度，理论上这片大陆的四国哪怕打破头都与他们关系不大，但——

“海上涡之国的存在总是令人如鲠在喉不是吗？”自家负责护送的信使去见了云雷的美人大名，鬼灯幻月就与宇智波斑仿佛谈天一般谈起了关于海上航路的问题。

涡之国本身只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国，哪怕漩涡一族封印术强悍也难以保护小国的安全，但是——它的背后是千手，是火之国，这对水之国来说就足以带来数不清的麻烦。

“比起涡之国，你们是更在意的是千手以及三尾的存在吧。”宇智波斑直指鬼灯幻月所想，他很清楚金角银角去到水之国后必然会带去九尾的问题，目前大陆上大多人尚不知晓九尾落入云雷之手，鬼灯幻月必然会为此试探，不借此误导一番就实在太亏了：“那是更为棘手的存在，泉奈当年为此也吃了不小的亏呢。”宇智波斑一语双关地说。

自从几年前泉奈为了引走千手柱间跑去海上一圈后，名为“三尾”的尾兽就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不再在海上兴风作浪。

但水之国忍者有自己独立确定那种怪物存在的办法，三尾就沉睡在涡之国附近，被封印阵拘束了环境。

“是啊，那样一只巨大的魔兽沉睡在涡之国附近，却不兴风作浪，着实令人难以安心。”鬼灯幻月语带试探，前几年三尾突然发狂的事情他当然是知晓的，也知道千手柱间为此不得不去了涡之国一趟解决了问题，从后续发展看那是为了方便宇智波斑北上插手云雷战局，但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就是自那以后三尾便无比安分不再兴风作浪。鬼灯幻月结合金角银角两兄弟提供的，有关于宇智波的眼睛可以影响尾兽的说法，他大胆推测当年是否是宇智波在其中做了什么才导致三尾暴走，现在宇智波斑的回答无疑变相承认了是宇智波所为，但比起这个，千手柱间安抚下尾兽的做法则更令他心生忌惮，惹尾兽炸毛不算多大的本事，但能彻底安抚尾兽这件事情反而更加令人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