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居里,叶馨月悠然喝茶之际,却不知道凝晖堂中,罗氏和叶夫人母女知道麓岳侯府竟然和关家定亲之后,叶夫人从最初的震惊、气愤、抱怨,到最后的无奈,足足摔了三个茶碗!
“母亲,你说关夫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呢?明明已经和我……”
“告诉你多少次了,遇事要多想一想!”罗氏赫然打断道,语气不善。
有时候真怀疑女儿脖子上面长的到底是什么,要不然怎么说这没脑子的话呢?
叶夫人平时也不是个笨的,只不过煮熟的鸭子突然飞了,她一时有点昏头了,现在经母亲这么一提醒,确实,似乎有许多说不通的事!
“母亲,您说这韦二少爷早不发疯晚不发疯,非要等众位小姐都在才发疯,发疯就发疯吧,还偏偏把烟花往人家关二小姐身上烧,也是邪门了!”
看女儿终于冷静下来了,也肯动脑子了,罗氏半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耐心的循循善诱道:“还有呢?”
“还有?”叶夫人紧紧抿着唇,又低下头,眼睛转了三转,突然,咬牙切齿道,“怕是女儿一直被关夫人当猴子耍呢!”
罗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麓岳侯府,真是欺人太甚!”叶夫人忍不住又摔了一个茶碗。
屋里伺候的郝嬷嬷和黎嬷嬷都吓了一跳,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默默对视一眼,又都垂下头去。
“母亲,难道咱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吗?”叶夫人生气地攥紧了拳头。
同样都是侯府,麓岳侯府表面上和她悄悄议亲,背地里却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攀上别的贵女,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她们吗?
这种窝囊气,她忍不了!
可罗氏心里却很清楚,这口气,他们泰宁侯府忍不了,也得忍下去!
不说麓岳侯正值壮年,善于逢迎,与朝中好多权臣交好,便是麓岳侯府世子,也聪明上进,高中榜眼,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朝中新秀,前途无量!
人家如今门庭兴旺,父慈子孝,哪里是他们这个成日只有一群女眷苦苦支撑的落魄泰宁侯府可比的?
“母亲,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叶夫人尤自不甘心。
罗氏如何就肯甘心,可如今拼人脉,拼金钱,他们泰宁侯府无一样可以拿的出手,有什么资本可以拼?
叶夫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光是被人耍了却无能为力的悲愤,还有对自己一步步走到这一步的悲哀!
父亲老迈不理俗物,儿子年幼不解世事,唯有一个丈夫可以互相扶持,偏生因为一个外面的贱女人而夫妻离心,同床异梦,到现在更是好几个月不来一封信!
罗氏也是明白女儿的苦处,她又何尝不苦呢?
“诚哥还小,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容儿了!”罗氏喃喃叹道,“可一朝高嫁,风风光光,荫及母家,又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