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笑天派刘年在这个时候来,就是要“提醒”相里群,时间不多了,该怎么做,让他自己看着办,还要尽快。
“说吧,凤笑天要你带来什么话。”相里群没有多迂回,直奔了主题。这一点让刘年有些吃惊,但她立刻就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我国太女殿下听说西良国发生了瘟疫,特地派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刘年把凤笑天的话转述给相里群,“我们的凤笑天殿下前不久弄到了一个偏方,似乎对控制鼠疫有一些帮助,不过这药方来的不易……”
刘年话还没说完,相里群直接问她,“凤笑天想要什么?那药方要多少钱?”
“陛下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家殿下向来悲天悯人,得知贵国百姓正保守瘟疫之苦,所以直接让臣把药方送了过来。”
刘年把药方递给郑爽,“我们殿下说,她是个清楚明白的人,知道凡事不能混淆,一桩归一桩。陛下派人刺杀太女殿下的皇妃,还派军队偷袭我凤朝国的军队,这些她不会善罢甘休。但这都和百姓们无关,她不能看到百姓受灾而见死不救。”
刘年的口才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发挥。最后,刘年又递过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相里暮右手的食指。
“我国太女殿下说,得知陛下想念贵国的太子殿下,所以臣出来之前,殿下专门嘱咐我,让我送来太子殿下的另一根手指,以慰陛下思儿之苦。”
“你!”在看到另外一根手指以及上面的太子印戒之后,相里群口吐鲜血,晕了过去。“来人!”相里秋白一边扶相里群躺下,一边怒视着刘年,让人把她压到地牢里。
“哈哈哈!”刘年背着手,大气凛然,丝毫不畏惧围上来的士兵。
“六王爷,我家殿下托我问候您!我家殿下说,当年,若殿下能坦诚告诉她凤朝国奸细是谁,她也许会因为欠王爷这个人情而放过西良国。只是,在因王爷的隐瞒让我家殿下差点儿丧命箭下的时候,二位再次见面就已经是敌人了。”
刘年的话撞击着相里秋白,他木木地坐到椅子上。小天,你是恨我的么?呆呆地再看刘年好久,相里秋白挥了挥手,让人给她松了绑。
“刘大人,既然药方和断指你都送到了,我西良国就不多留你了。”
看着刘年走远,相里秋白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一样。小天,小天!你果真是恨着我的么?相里秋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内心的悲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太医们紧张的抢救之后,相里群缓缓地醒了过来。“把,那个方子……方子送到灾区,让所有人按照上面写的抓药,吃药!”相里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准备药送到瘟疫发生的地方。
相里群知道,凤笑天虽然狡猾,但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在药方上做手脚,这一点他非常放心。
“父皇!”相里秋白见到这样的父皇,心里有些心疼。那个骄傲的,一直让自己仰视的人,现在躺在床上,干瘦的身体深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风霜。
“秋白!”笑过之后,相里群忽然紧紧地抓住了相里秋白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你发誓,以毕生之力,要消灭凤朝国。”
“父皇!”相里秋白大吃一惊,再看相里群,他眼里的严厉是前所未有的。
“发誓!不管结果如何,哪怕我相里氏只剩下最后一人,也要消灭凤氏家族!报凤笑天羞辱之仇!秋白,发誓!”
相里群用尽全身力气抓着相里秋白,把他的手臂勒出红红的印子。
“我发誓!”相里秋白闭着眼,强忍着眼里的泪,之后睁开,发了誓,“我西良相里氏,哪怕只剩一人,也会与凤朝凤氏为敌,凤笑天就是我相里秋白的仇人!”
“好!好!”相里群松开手,缓缓地倒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我们西良国的男人最重誓言,秋白,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误了国家大事!不要让西良国的百姓们跟着你当了亡国奴!”
“儿臣知道。”虽然相里秋白清楚这是父皇利用时机逼迫自己,但他无法看着年迈的父皇被气死,只能违心立下誓言。
小天,我虽如此立誓,但当初我也说过,若以后凤朝国和西良国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那我会承担所有,哪怕等待我的是死亡。相里秋白站起身,看向凤朝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