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坐在床上,面色惨白,都没开口说话,只想把刚才发生的当一场梦,突然我闻到熟悉的包子味,顺着味道,我在床下找到了一个包子。我拿起包子递给阿飞看,忽然我俩发现包子上似乎有一个东西突了出来,掰开包子,是一张百元大钞,但是却是给死人用的,钞票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一行字“今晚八点,老宿舍楼的宿舍找我,不见不散”
一阵寒意不禁从我后背升起,我顿时感到脑子一片空白,我能感觉到自己冷汗已经快流下来了。
“老薛,老薛”
我听到阿飞的声音,才缓过神来,我看向阿飞,他面色已经变的苍白的能看到血管,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左手便用打火机去点,由于手的颤抖,点了好几次才点着,他猛咂了几口烟,方才将身上的颤抖压下来,他把烟递给我。
“抽几口,压压惊,大薛你说这个事,咱是不是应该报警啊”
我吐出一口烟,
“不行,警察不会相信我们的,而且张强现在多半已经成了鬼,我们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啊,这事还是得靠自己解决”。
晚上八点,天空已经黑了一大半,宿舍楼外边拉了警戒条,我俩上到七楼,现在宿舍门口,门上贴满了封条,手把上落满了灰尘,我和阿飞对视了一眼,咽了口唾沫,将门上的封条撕开。
“滋--”
刚撕下封条,门就自动打开了,我们走了进去。
“你们终于到了,等了半天了”
“啊!!”
声音突然想起,我和阿飞同时被吓得叫了起来,我立马生出一股扭头就跑的念头。
“啪”
刺眼的灯光,让我条件反射的挡住了眼睛。几秒后,我睁开眼,看到张强坐在床边,他的旁边还躺着一个熟悉的人—维子。维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肚子子还是那样鼓鼓的。
“你t底想干什么”
阿飞吼道。
张强很平静,依旧看着我们,也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他不紧不慢的拉开旁边的桌兜,从里边拿出了一把刀,我和阿飞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他拿起刀,对着维子的肚子就是“噗”的一声,然后他用刀在维子的肚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但是肚子里没有想象中的血,有的只是满满的包子,张强捡起一个包子,自己咬了一口。
“包子,很好吃,你们也吃点,这可是我从南山公墓特意给你们带来的”
伴随着他说话,每次张嘴,他的嘴里都会有白色的蛆虫掉了下来。
突然灯熄灭了,我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习惯性的用手去抓旁边的大飞。
“嘭!”我的手撞在了玻璃上,一阵疼痛,我仔细一看,我面前的还是贴着封条的宿舍门。
“原来是幻觉啊,太好了”
我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我往我的旁边阿飞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阿飞已经不在了。
“靠,走也不叫我一声,我还是赶紧走吧”
我刚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从我身后传过来,我回头一看,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只见阿飞用脸贴在宿舍门的玻璃上,他的胳膊奇怪的背在身后,嘴里塞着一个大大的包子,从嘴角还流出混着口水的血。
“啊!救命,救命啊!”
我尖叫着,连爬带滚的往宿舍楼外边跑去。
三天后………
这三天以来,我都将自己锁在一个小房间里,就怕张强的鬼魂来找我,这三天来我也一直在思考,如何活下去,我看了一个帖子,说只要还了死人的遗愿,就能让死人去投胎转世,如果是以前的我看了这样的帖子,肯定会说一句神经病,但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维子和阿飞已经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我在贴吧,翻来翻去希望找到有用的信息,突然我看到一条帖子说南山公墓,我突然想起张强那天的话。
“这包子,是我从南山公墓特意给你们带来的”
我猛的站起来“南山公墓,对,南山公墓一定有线索”
我查了地图,发现所谓的南山公墓竟然是在张强的老家,坐了两天的火车,第二天的下午五点我到达了目的地,今天天气雾蒙蒙的,好像随时准备下雨,我已经到了南山公墓的外围,我走进公墓,寻找我活下去的线索,我在众多墓碑只见来回走动,突然我看到了一个令我神经紧绷的墓碑,“张强,卒于二零一八年”时间正是一年前,
我感到一阵恶寒,“如果说这个墓碑上说的是真的,那和我们一个宿舍睡了,一年的那个张强是谁,或者说那个张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啪”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触电般的立马闪开,回头一看是张强,我注意到他的双腿,张强的双腿已经变的萎缩了,犹如两节火材棍一样,感觉随时能摔倒。
我立马后退两步,准备逃跑,张强似乎看出了我的打算,自己也后退两步,并示意我不用怕,自己没有恶意。
“你到底为了什么这样做”我质问道。
张强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我。
“大薛,你知道我是山里的人吧。
我点点头。
“你知道一个山里的孩子能上大学有多难吗,我打小就不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我当时还是我们村唯一的个高中生,我高中时便是我们县城学校的前几名,全村人都认为我能考上大学,但是高考完了以后,同班的孩子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因为是山里嘛,也没有电脑手机啥的,我就等啊等,一直等不到,渐渐的我产生了绝望,想着母亲为我上学所受的累,我便十分的羞愧,于是我自杀了。村里人将我埋葬在了南山,但是谁知道在大学报名快开始时,录取通知书才到我家,我的母亲难以接受,便找到了我们村的神婆,用自己的寿命让我复活,所以我多活一年,我的母亲就少活一年。
复活时,我的记忆还停留在等录取通知书,但是开学半年后,我的母亲去世了,于此同时,我的记忆也复苏了,伴随着身体就开始腐烂生虫了,后来我发现闷油馅的包子可以稍微延缓我身体的腐烂,这就是我总让你帮我带闷油馅包子的原因。大薛,我知道,阿飞,维子他们都打心底里看不起我,只有你把我当做朋友,因为我拿不了活人的钱,身上的又都是冥币,所以每次都不能给你钱,但是你还是那么的帮我。你知道吗,有几次你买了包子,让他们带给我,他们竟然把包子,弄成给死人吃的包子,来侮辱我,但他们不知道,这样给我的刺激更大,每次看到他们,好像都在嘲笑我,不断的告诉我自己是一个死人。大薛,我这具身体已经腐烂完了,我就要走了,该说的我也已经都说了,再见了,大薛。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炸了起来,点点的小雨从天空中摔了下来,显得那么的无助。我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吃着热气腾腾的泡面,突然有点闹肚子,走进厕所,我点了一根烟,其实把包子弄成给死人吃的,再给张强拿回去吃,其实是我的主意,谁让张强每次都让带包子还不自觉给钱,一天一块五,我也不好意思要,但这带久了,也是很贵的了,毕竟积少成多啊,只是可怜了阿飞和维子,“哈哈,阿飞,维子以后过节我给你俩多烧点钱,麻烦你们给我做了替罪羊,安心的去死吧,哈哈哈哈”
正当我大笑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老薛,你来吃一个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