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迎面而来一个男人。
男人三十来岁模样,头发有点长都快遮住眼睛了,他的手里提着一瓶已经快要见底的二锅头,颊面通红,想来应是刚喝了不少酒。
“雁爷,这两个小娃子是?”
途径我们身边时,男人兀地顿住,问出这话的时候,他还打了个酒嗝,身体左摇右晃个不停随时都有要摔倒的样子。
老头儿瞪了男人一眼,声严厉色地说:“赖三!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只知道喝酒!”
说完这话,老头儿加快了脚步,嘴里还发出赶牛时的嘘声。
老黄牛在听到老头儿的嘘声后,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踢踢踏踏地走在村子里的石板路上。
我和胖子怔在原地,接着不约而同地朝在旁的男人看去。
男人淡松弛着一张脸,眼神都显迷离,见我和胖子盯着他看,他冷不防地又打了个酒嗝:“嗝你们两个小娃子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们眼珠子给剜掉!”
说着,男人提起酒瓶,将所剩不多的白酒一饮而尽,人已在原地东摇西晃起来。
我没有理会这个醉酒的男人,朝胖子示意了一眼后便朝老头儿追去。
胖子瞪了瞪那男人,一脸的鄙夷,想来男人的出言不逊有些招惹他生气。
好在的是,胖子也没与男人多计较,稍顿了顿,便跟上我的步伐。
不多时,我和胖子追上了老头儿,还不等我说些什么,老头儿那里开口道:“你们别理赖三这种人,他在村子里就是个好吃懒做的闲人,手脚还不干净,时常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老头儿那里已经牵着老黄牛朝一座屋舍中走了进去。
“我就住在这里,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两个随意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老头儿已经牵着老黄牛朝后院走去。
我和胖子伫在院子里,左顾右盼个不停。
老头儿的家算不得太大,左右两厢房再加上正堂,院子旁边盖着一座茅草屋,屋外有用黄泥糊起的土灶,想来应该是个厨房。
稍看了看后,我和胖子在院子中的长板凳上坐了下来。
此时,天已经漆黑了下来,屋子里也没点灯,使得周围看上去黑蒙蒙的一片。
胖子坐在我身边,时不时地就耸动几下鼻子,说:“阿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嗯?”
我兀地一愣,嗅动了几下鼻尖,摇着头道:“没有啊!”
胖子怔了怔,疑出声来:“可是我怎么老是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而且这味道好像一路上都有。”
“焦臭的味道?”
经由胖子这般一说,我整个人顿时愣住。
有那么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画眉村被大火烧死的刘老爹,这一想,我哪里还安定的下来?屁股就像按了弹簧一般从板凳上坐了起来。
我这里刚一起身,胖子坐的那头因为力量不平衡,一个猝不及防下,连人带凳地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