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的香味依旧浓郁,我只晃动了稍许,香味便在屋子中扩散开来。
大奎在闻到香味后,兀地又是一阵慌乱失措,他忙地靠拢到墙角,战战兢兢地说道:“快收起来!我走便是!”
我微微沉眉,哪曾想大奎竟这般畏惧天蓬尺跟香囊。
以往的时候,我还没觉得这两样东西有何奇特,所以也不曾多加关注。
滞定片刻,我将香囊收了起来。
见状,大奎这才稍稍定安了一些,他从墙角中移了出来,接着也不停留地朝外面走出。
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奎兀地一顿,背对着我和老头儿。
“姜老,我生前的时候你待我不薄,没想到我死后,你竟然也这般怕我,甚至还找了茅山术士来对付我!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
大奎长长叹息了一声,言辞中不乏感慨。
老头儿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可不知为何,最后他偏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这时,大奎已经朝屋外走出。
不消一会儿,屋子外面传来大奎空灵般的回声:“姜老,我说过喝过这一次酒后,我就会离开,再也不会来找你。但我不来,我家那口子我就不敢确定了!”
话语声定,紧接着又传来了大奎的笑声:“桀桀”
闻声,老头儿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面上再无之前的镇定与自若。
我杵愣在座位上,好些时候,方才反应过来。
“大爷,大奎到底是人是鬼?”
问出这话后,我已经有些后悔了,种种迹象无不表明,大奎这里不是人。
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头儿在听到我这话后,竟重重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大奎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啊?”
即便事先我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在亲耳听到老头儿这话后,我还是惊愕出声来。
我抿了抿嘴,气息略显不平,问:“他怎么死的?”
老头儿看了看我,道:“村子里为了建庙,占了他家的田地,也没给他们家个补偿,说是建庙是为了整个村子好,要补偿什么的就不合适了!”
说到这里,老头儿稍顿了下,接着又说:“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大奎两口子想不通,便双双服毒自杀了,还留下遗嘱,说死后就葬在那被选为庙址的地里。村里人觉得建庙是大事,也没遵从两人的遗愿,将他们葬到了后山,而后村子里就开始闹起怪事了。”
“嗯?”
我紧皱着眉头,隐隐觉得,事情恐怕不止老头儿说的这么简单。
还不等我开口相询,老头儿兀地朝我看来,继而一脸意味深长地问道:“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这话的时候,老头儿特意瞄了瞄我的腰间,那里挂着个香囊,还别着天蓬尺。
我怔了怔,知道姜老头儿这里可能误认为我是个茅山道士什么的。
稍以迟定,我说道:“大爷,你别误会,这香囊跟天蓬尺都是别人送给我的。”
“哦?”
老头儿一诧:“可是你师父?”
适才我在回应大奎的时候,曾说天蓬尺是师父所赠,让我用来防身的,却不想老头儿这里竟然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