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鸣叹了一声,问:“蓝儿,你也知道,姬公子心系的是你,他如今这般模样,你可怨我?”
陆风澜闻言半晌无语,好一会才叹了一声,说:“大皇姐,我与姬公子清清白白,这点你可以问青衣她们,我虽然可怜他但与他却没有半点暧昧,我只把他当作是朋友来待。如今他既然跟了大皇姐,请大皇姐一定要好好待他,怎么说,他也是个苦命人,一个男儿家在外操劳,还要应付自己亲人的算计,如今出了这种事,大皇姐有什么打算?”
金凤鸣尴尬地笑道:“我怎么会怀疑蓝儿与姬公子之间有暧昧?蓝儿如果对他有意,早就收进房里,哪里还会出这种事来?蓝儿放心,大皇姐不是个不负责的人,既然收了他,自然会对他有个交待。”
陆风澜低头想了半天,抬头看着金凤鸣认真道:“大皇姐,姬公子不是那种轻易打发之人,如果大皇姐不用真心对他,只怕他以后会掀起风浪,但如果用真情对他,他会为您奉献一切的。”
金凤鸣深思地点点头。
姬无双躺在床上,自己一番折腾只怕皇太女已经得了信,只看她是如何对待自己便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只是连累郡主大着肚子来回跑却让他心生愧疚。
听着屋外的动静,他依然不动,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金凤鸣进了来,见姬无双面向里躺着,也不起身,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便上前坐到床边笑道:“无双,怎么样了?可是还在生气?”
姬无双不动,金凤鸣搬过他身子,见他脖子上的青痕,虽然知道他是有意为之却也心生怜惜,怪道:“你也是的,就是有气也不能这样亏待自己啊?如果下人们发现晚了可怎么好?”
姬无双看着她,见她关切的神情不似作伪,怔怔地落下泪来。
金凤鸣给他擦去眼泪,道:“好了,别哭了,收拾一下跟我回太女府吧,这里也没个人来关照,太女府怎么说也有那么多人,便是寂寞了也好有人说说话,总好过一个人呆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
一听要跟她回太女府,姬无双摇摇头,黯然道:“我不去,我一个外人不明不白地去了太女府象什么话?”
金凤鸣知道以他的骄傲断不会这样悄无声息地跟了自己回去,只是,再是有其他想法,也要时间来办,如此仓促却要叫她如何安排?
商量了半天,姬无双才肯以客人的身份住到太女府。金凤鸣又好气又好笑,姬无双伤感地道:“殿下是不是以为我处处算计、步步为营一付商人市侩模样?”
金凤鸣笑道:“我倒没这个意思。”
姬无双道:“殿下不用否认,无双明白,无双本就是个商人,商人最大的特点便是为自己做最有利的打算。想无双无媒无凭私合殿下,本就是见不得人,再无名无份地住到太女府,只怕连猫儿狗儿也会看不起,无双再无脸面也不会如此下作。”
金凤鸣感叹他的坦白,心下佩服,道:“你放心,本是我府上的人对不住你,有谁敢说三道四我定不饶他,以后该是你的总是跑不掉的!”
姬无双看着她,目光闪闪,好一会才说:“殿下如此胸怀,倒让无双惭愧了。”
金凤鸣笑道:“好了,看有什么好收拾的,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
姬无双这才要起身,却又道:“殿下可否先回避一下,待无双更衣?”
金凤鸣失笑,这才想起来要自己回避?
姬无双也红了脸,偏过头去不看她。
金凤鸣笑着起身去了外间。
姬无双换好衣服到了外间,却又道:“殿下,无双有话说在前头,我既然是客人的身份,便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金凤鸣问:“此话何意?”
姬无双道:“殿下也知道无双经营着生意,每天都要去店里对帐的,如果殿下限制无双的自由,那无双便不能去了。”
金凤鸣点头,道:“那是自然。”
姬无双又问:“殿下如何处置周世女?”
金凤鸣有些为难,半晌才道:“无双,毕竟她是正君的胞妹,周家也只她一女,再说,她虽有冒犯,终是没有得逞,如果处置太过,你以后进府不是为自己竖一强敌么?”
姬无双冷笑道:“难道就此作罢不成?”
金凤鸣敛去笑容,静静地道:“依你之见如何处置?”
姬无双见了她的神情,心下气愤,却强忍道:“殿下既然为难,无双也不好再执着,但,我要正君亲自来求我,否则无双拼着粉身碎骨也要拉着周世女一同下地府见阎王!”
金凤鸣盯着他半晌没说话,姬无双毫不示弱,也高高昂起头紧紧盯着她。
“好,就依你!”
金凤鸣说罢,转身走出房去。
姬无双却没有立即跟了出去,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顺着面颊滚滚而落。
金凤鸣在外面等了半天,才见姬无双垂着头出来,眼睛一扫,见他双目微红,知道又哭过,心下一软,叹了一声,拉住他道:“你这样好强的性子现在还好,如果以后进了府面对那么多人和事只怕会处处树敌,我是为了你好,你是个明白人,难道这点都不明白?”
姬无双心头一酸,哽咽道:“我知道殿下是为我打算,但这口恶气不出,只怕无双日夜难安。殿下便依我这一次可好?以后无双自会收敛,断不会让殿下为难。”
金凤鸣叹了一声,紧紧握了他的手,不再说话,两人相携出了府门。
周清流忍气吞声来到客房,向姬无双求恳。
姬无双也不说话,只是哭,周清流虽然憋气,但见他脖颈中的青痕,却也只有低声下气地道:“无双弟弟,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我的妹妹便也是你的妹妹,既然事已至此,便是将她打杀也是无济与事,弟弟便看在哥哥的面上饶了她这一回,是打是骂,只请留她一条小命,哥哥定感激不尽。”
姬无双哭道:“哥哥切莫要如此,无双本是个苦命之人,原是为贺喜来的,偏发生这样事来,明白的说是弟弟可怜,不知道的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派我,无双只说把这条贱命交给上天,偏又被人救下,如果不是殿下前去接我,无双断不会觍颜再次踏入太女府一步。”
周清流忙说:“不会的,不会的,这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但凡知道的,都知道是哥哥家人的不是,断不会胡乱嚼舌的,弟弟放心吧,以后我们兄弟一条心,共同服侍殿下,相亲相爱,哥哥定会待弟弟亲如一家人。”
姬无双拭去眼泪,道:“如此,无双先谢过哥哥了。”
周清流这才放下心来,喜道:“回头我把那个小畜生痛打一顿为弟弟出了这口恶气,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姬无双红着眼圈,道:“但凭哥哥为弟弟做主,无双并无异议。”
周清流尴尬地笑笑,说:“是,哥哥定为弟弟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