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姝轻佻似的上下打量着他,便如同再看一件正待估价的商品,而后慢慢悠悠抽回垫在后脑勺下的素手,修长白皙的玉指摩挲了下巴片刻,意味深长道:“假如面纱之事确为我诬告,错怪于你,那么着黑衣潜伏进军师大帐中,欲行鸡鸣狗盗之事,你又作何解释?”
他四两拨千斤般,又挠挠头,苦笑道:“小的早便说了,小的乃是不经意间走入的军师大帐,并非有意之举,军师怎便不信小的?再有,小的今日并非故意着这黑衣裳,盖因原先的戎装饮酒湿透,这才临时换了一件黑色衣裳。”
姬姝声色一冷,音调陡然降下八个度,宛如仙山之上累积万年不化的冰雪:“可你不觉得,这几件事连在一起,未免过于巧合了吗?”
再有便是,这人话里漏洞百出,根本无法取信他人。
她低头,垂下清冷如玉的眸,细细把玩着纤纤玉指,淡淡笑道:“我不妨告诉你吧,我从来便不是军师。”
“适才自称军师,亦不过是试探你一番罢了。未曾想你蠢笨如猪,还未有你主子半分聪明,这便轻而易举落入了我为你补下的陷阱之中。”
“军师于镇远军军营之中身份高贵、地位崇高,若你作为镇远军军营中真正的士兵,不该这般多时日来,却从未见过镇远军军师的面容。”
“如此真相只有一个,你并非镇远军军营中人,而是初来此地,且是你主子派来打听镇远军军师消息的探子。”
“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