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悦浅浅的两句:是个在外国相识的朋友,就几句闲话家常。
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卓悦又拿起手机:我给小艾去个电话,让她安排一下转院。
我知道,我再刨根问底也不会得到更详细的答复,我一日既往站在他角度去琢磨,他可能是与对方谈及万和高机密的事,即使我是他太太,但我在万和只能算小中层,他避开我也正常。
心没了七上八下的提着,我连忙制止他:小艾从深圳跑过来还得俩小时,你就别点她跑来跑去了,这事我去办吧。
难得,卓悦点头:也好。
经过莫宇寻住的那个病房时,我本能朝里面望了望,那里已经人去床空,只剩下尚未整理好的被子拉跨般悬在那里。
卓悦转回深圳某医院病房后,汪洋与铁华来了一趟,他们仨男的关起门来聊了将近一小时,之后铁华匆忙走掉,汪洋则留下来帮忙看点滴,而我被卓悦撵回家休息。
实在拗不过他们混合双打,我郁郁回到家里却睡意全无,没好在卓悦面前提他与莫宇寻打架这事处理进展,我暗搓搓给汪洋发信息问。
汪洋回复得倒是挺快:嫂子,这事你别操心,就交给铁华去搞。
眼看他已与卓悦达成一致,我识趣没再问,担忧挥之不去。
卓悦在医院呆了四天,他出院那日正好是千禧慈善拍卖会举办前夕,我要到现场确诊展品最终陈列位置,我只能托宋艾代我去接他出院并稍作照顾。
然而两点多我正在吃已冷掉的饭盒,宋艾发微信给我,卓悦从医院出来连家都没回,他直接去了机场。
隐约猜到他去办什么事,我虽心疼他身体,但看着没多远处郑玲正在指点江山,我怕我一个电话追问过去,会给卓悦造成不良负担,我忍住没打。
加班到九点,我披星戴月回到家里,正要给他发个微信问问他忙不忙,陈波的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一张嘴,陈波就忙不迭向我道歉:时九,对不住啊。
心力交瘁下,我反应迟钝许多:啊?什么?对不起?
陈波歉意更浓:前阵子,我不是答应你,要把卓扬大学时用过那手机拿给你吗?但是现在,我办不到了。那个手机丢了。
恍然大悟的同时,我心一沉:丢了?你不是说锁保险柜里了吗,怎么还能丢了?
我之前忘了,我前妻也有那个保险柜密码。因为我们父母辈是世交,离婚后大家没撕破脸,我也没问她要回家里钥匙,我偶尔出游时她会到家里住上些日子。
言辞恳切,陈波懊恼不已:时九,我们老同学一场,可能我这边有些家丑你也略有耳闻,我前妻对赌博很热衷。她前些天打麻将输红了眼,手头上又没现金了,她就擅作主张把我那保险柜开了,她拿了钱之后觉得那个老款手机碍眼,她就随手把那手机扔了。我知道这事已经晚了,小区的垃圾也被运走了,根本找不到了。对不住啊,时九,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说好要给你的东西,给弄丢了。
这番话合情合理,我即使不可思议却也无计可施,更何况陈波又不欠我啥,我总不能因他没能兑现他曾经说过的话,就跟他黑脸吧。
抓心挠肝得很,我还是拼命克制这份焦灼,也有点想要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事,意外来得措不及防,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不过陈波,你之前不是说,你有看过卓扬那手机上半截信息吗?既然现在手机没了,你能不能把那半截信息内容告诉我一下?我会有自己判断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