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仿佛糅杂着意味万千,钟小纯发的是:江湖有诈,恕不奉陪。以后不要再联系我,各自自求多福。
我抖抖手指发了个表情过去测试,被拒收了。
握着手机,我凝视这几行字来来回回揣摩,眉头也渐渐深锁。
就冲钟小纯昨晚与我聊天时的长篇大论,我能感觉到她想要与我达成合作的意愿,而以她能一直伪装潜伏的行径来看,她骨子里绝对是特别能沉得住气也经得起试探拉锯的人,怎么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决断如此,直接把我拉黑了事?
另,以我与钟小纯一向不对盘的程度,她想拉黑我就默默拉黑即可,她临拉黑前还跟我打招呼,这波操作就很迷。
脑子里一箩筐的问号,直挤得我头痛欲裂,我再无兴致继续赖床。
洗刷后看时间还早,我藏着沉甸甸的心事换了身运动装,打算沿着卓悦的常用跑道看看能不能碰到他,我最好能跟着他跑几圈,把一堆无从理清的疑云暂甩一旁吧。
还真给我歪打正着的,我绕着跑了大半圈,随即在小区半环内的独立花圃小径上见到卓悦的背影。
他一条腿悬在一米多高的护栏上,正在有条不絮压腿。
看到卓悦这么朝气蓬勃积极生活着的状态,我身体里那点暗晦的丧仿佛被人抽薪止沸了,我不自觉提唇浅笑,快步靠近他。
走到分叉路口处,因角度转移我蓦然看到卓悦原来还在打着电话,他的声音随风而动钻入我耳中,我一个激灵,步伐突兀迟钝并最终顿住。
务必把她清理干净,我不想再有任何变数。
把她控制好,不要让她再有任何机会发出声音,免得影响到我们计划。
关键时刻,震慑手段没效果,那就用更强硬的方式使她闭嘴。
至于秦时九这边,我会
提到我名字,卓悦突兀将腿拿下来,他目光乍乍四处游弋时与我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他嘴角分明抽了抽,语速加快冲着电话说:再聊。
挂掉电话,卓悦迎着清晨薄弱的光线朝我走来,他刚刚讲电话时脸上挂着的凌厉渐渐被温和取代,他隔着几米远冲我笑:你不是没有晨跑的习惯吗,怎么也醒这么早?
不过短短几十秒,我的脑海里已无数次播放着卓悦不久前的语气,我不知到底自己是心魔作祟还是真实如此,我无比坚定他与电话中人直呼我名字时,显得冷凛疏远又尖锐。
仿佛我秦时九,不是与他亲密的爱人,而是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我能不能更大胆些假设,钟小纯忽然拉黑我,其实与卓悦脱不开关系?又或者卓悦嘴里的那个她,指的就是钟小纯?
心有动摇,所有负面的信息仿若潮水般覆上来,在一片潮湿之境里迅速滋生更多暗礁,这无疑雪上加霜。我手指并拢贴在裤管处,曲卷扣嵌深入肉里,浅浅淡淡的疼痛感令我无法粉饰太平置身事外,我躲开卓悦要环上来的手:我刚刚听到你打电话了。卓悦,你是要清理谁,控制谁,在关键时刻要让谁闭嘴?另外你提到了我,你刚刚提到至于秦时九,我会你后半截话是什么,你会怎么样?你要拿我怎么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