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情绪澎湃如潮,卓扬将嘲弄把控得更是登峰造极,他仿佛不是卓悦的弟弟,而是与卓悦有着血海深仇势不两立的敌人,他一字一顿:反正卓悦不是时常标榜他多挂念已经死掉的妈妈吗,那他就去死好了,他死了,就能下去地狱陪妈妈了。
这么轻松自如说出那么禽兽的话,卓扬先是轻轻笑两声,后来他直接不再收敛疯狂起来,他那些沾满怨与毒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滚成一团再向我回扎,震耳发聩。
身体里忽然恶念呐喊,我根本控制不住的朝卓扬扑上去,双手合团掐住他的脖子,我重新捡拾起高度优势来,身体越往后倾,卓扬越是被我扼得翻白眼,我直到他瞳仁有略微扩散状,才意犹未尽松开手来。
任他呛咳泉涌,我抓起他的头发将他的耳朵扯到我嘴边来,我也以他刚刚诅咒卓悦时那种慢若蜗牛跑步的语速:你找我事,我奉陪到底。但你卓扬敢动卓悦一个试试,那我就敢杀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是你先搞倒卓悦,还是我先让你命及黄泉。
即使已咳出生理性的眼泪,卓扬还是以牛逼闪闪不甘示弱的眼神与我对峙,我更用力扯他头发,眼看他痛得满脸肌肉狰狞,我还继续加码:你这种人,即使给你双腿健全,你也不过是废柴一个。一个不懂感恩没有心肝的人,活着就是浪费地球资源。只要你敢把手伸向卓悦,即使我拿一生牢狱之灾,也要把你这种魔鬼扭送回地狱。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不怕你可以试试。
以压倒性气势镇得卓扬眼中露怯,我甩开他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往自己车上走去。
我快关上门车时,卓扬忽然一声冷笑:秦时九你就是攀龙附凤的婊子而已,把自己美化得那么深情,你就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吗?如果当年被撞断腿的人是卓悦,如果现在有钱事业风生水起的人是我,你甚至连多看卓悦一眼都不会,你只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我,求我上你。你当年其实一直在我与卓悦之间摇摆是不是,最终你选择卓悦不是因为你有多爱他,而是你有多爱钱!
挺直腰杆,我气势如虹:你是废柴,你说什么都对。我不想跟你杠,毕竟你已经够惨了。
余光收纳到卓扬脸一寸寸煞白下去,我非但没有怼赢他的快感,内心反而有止不住的惊惶。
途中,我脑海中不断回放卓扬与我交锋时所有细枝末叶,在反复揣摩卓扬的意图后我决定暂时吞下这一口恶气。
卓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绝对不能让他后方起火。
就这么脑仁痛一路回到家里,我把地来来回回拖了三圈,困在胸膛的郁结终于散掉大半,我歇了一阵然后给宋艾打电话,我请求她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把卓扬近这几个月来的通话记录打给我。
我本以为她会有些为难,也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宋艾答应得干脆,她说这些年卓扬的电话费全是她经手,她甚至连去营业厅都不需要,直接在网上都可以帮我调出来。
短短半小时,宋艾就把资料打包给我发过来了,她又重新给我打电话过来:怎么忽然要这个,是我哥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