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脸来，我对他错线对视：就算这音频拿捏不住卓于易，那总能拿捏住叶玫吧？既然它还有些用，暗戳戳留着不行嘛？

不行。

神情严峻，卓悦沉声说：至少在现阶段，若卓于易与叶玫的旧情被爆出，就会打破大局平衡。倘若卓家重新洗牌，那不利于我计划进行。更何况，即使哪天这件事该被卓家知道，消息的源头也不该来自我们。秦时九，你留着这份音频，就等同揣着个定时炸弹，这个定时炸弹可能是摧毁叶玫，也可能是摧毁我的计划。这是一半一半的概率，而在博弈中胜负各为50%的豪赌局，不是我的首选。

这趟彻底懂了，我不疑有他更没片刻犹疑，拿出手机当着卓悦的面把那条得来不易的音频删个干净。

晃了晃手机，我说：任务完成。

乖。

笑容浅浅压着唇，卓悦半开玩笑的口吻：卓太太那么乖，我想给你个小奖励。想不想要？

一下子来神，我盘着他的胳膊晃：你总得先告诉我是啥，我才能知道自己想不想要。不然以你这种时不时直男得让我瞠目结舌的作风，你奖励我明早跟你一块跑步，那你说我是敷衍着想要好呢，还是坦率的不想要好？

带卓太太跑步，是为卓太太的身体健康着想。我就举个比较近的例子，若卓太太将体能提上去，像刚刚那样强度的运动，卓太太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累瘫。说不定卓太太歇个三五分钟，还可以再来一场。

脸不带红的，卓悦连眼睛都不眨将车开上高速把我颠得一阵面红耳赤后，再挥洒自如回到正儿八经状态：我奖励卓太太一个认真靠谱的助理，如何？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给我添助理？我到企划部后，林思源有给我划了些老将，人够用，怎么忽然想到给我塞人。

老将虽好，但也不是没缺点。越资深越经验老到的人，越容易有浑水摸鱼得过且过的惰性。卓太太想在这个行业内打出自己的名堂，就必须由自己栽些新苗子出来，慢慢组建属于自己真正的团队。

勾起我散乱的发丝往耳后掖，卓悦继续道：明天下班，我再去千禧接卓太太，我们一同去面试卓太太的新助理。当然，尽管目前这个人选我很满意，但一切还是由卓太太定夺。若卓太太认为她不合适，那就再议。

我越听越好奇得抓心挠肝：行嘞行嘞，你到底要把谁推给我，我认识的吗？

眉宇里偏偏朗清，卓悦浅唇作动，他念出的名字令我愕然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