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慢捋顺我的刘海,卓悦轻叹了一口气:秦时九,我认为最好的两性关系,是男女双方保持大范畴独立的前提下,遇到事情却又可以默契拧成一股来商量着解决问题。诚然,我瞒着你这件事不对,我这做法与我之前说善意的谎言本质上也是谎言这说法相悖,可我可我见你近来如此快乐,你似乎随随便便一点风都能飘起来,我不忍心。说到底,你这个情况是我的错。倘若我当年不是自尊心严重作祟,我将你带到身边好好照顾,你也不会熬坏身体。事已至此,愧疚与歉意毫无用处,我只能竭尽全力,陪你一起调理身体。来日方长,我们的日子还长着,不要急于这一时好吗?
脸无力贴在他胳膊上,我恹恹的:如果我一直看不好呢?哪怕你认为自己的人生有孩子没有孩子都一样,可你奶奶
她没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宛如在顷刻间有寒霜覆面,卓悦声线倏然沉骏几度:不仅仅是她,所有卓家人都没有资格。任何参与伤害过我妈妈的人,都没有资格。
有些心惊,我尽量缓扼语气:卓悦卓家别的人先不说,你奶奶对你还是挺好。
是,她现在是好。甚至好到可以将她手里握着的卓氏股权给我。但她这样的行动,是建立在愧疚与补偿的基础上。
视线转向远处阳光拼命钻挤的窗落,卓悦凝声阵阵:当年,其实最开始反对我妈入门的人,就是奶奶。她甚至意图以最不堪的方式伤害我妈妈,以达到迅速驱逐的目的。即使她现在已经被岁月沉淀掩盖掉曾经的狠辣,可她对我妈做过的每一桩错事,都已经被刻入时光的骨骼里,不是她轻描淡写施以些许对隔代孙子的慈爱,这些恩怨就能一笔勾销。
乍激灵,我惊悸越浓:那你回到卓家
坦荡浮附于清冽之上,卓悦像是有穿心术般飞快摸透我吞吐下裹挟的难以启齿,他直白道:是,我是为了报复。所有给予过我妈伤害的人,都该为当初他们的恶念买单,无人可幸免。
眉宇里忽有结缠,卓悦的唇角流淌着浓郁晦暗,他嘴巴辗转张合着,冒出来的话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