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微微扬,卓悦笑得爽朗:这段时间与卓太太在一起,以前一些曾经被抛于脑后的模糊片段,忽然神奇到变得清晰,变得好像发生在昨天。我记得很清楚,卓太太大二时,我带你与我那些同事打牌,当晚打了将近30局,卓太太无论牌好牌烂,却次次独占鳌头,差点没把那群男人整哭。
我立马起劲了:哈,你还说呢,那次玩儿得太晚,差点害我被关在寝室外面。下了公交车后我一路跑,你在后面跟着追,现在想起来,搞笑得很。
喜意挂在眉梢,卓悦声线越下:要早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成为我的,我那次就不陪你跑,直接带你玩外面住。不过到底太年轻,没那个胆。
爱死了这种与他畅游过去寻找共鸣的感觉里,我美滋滋的嗤:那我临毕业前,你怎么又有胆了。
喜欢到极点。怕你出到社会遇到更好的男人,想先下手为强。
重重握了握我的手,卓悦浅声淡压:也是太年轻的缘故。热血先行,没预先想到后果,也缺点责任心。
听懂他字里行间蕴含的懊悔与遗憾,我反均回力道与他十指交插厮磨:遇到你是我人生里最美好的际遇。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迂回一些无所谓。
竭力要从这气氛里挣脱出来,我迅速转换话题:说点正经事,郑玲开的那张支票,我看了,整整200万一毛钱没少,你是想咋样处理?要去兑票吗?还是先放着?
给我,明天我安排人去兑。
循着绿灯已至,卓悦收回手发动车子,他慢条斯理:回头转入你卡里。
我惊诧不已:给我?
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卓悦笑:你赢的,安心拿着,随便花。
还是消化无能,我双手合在一起快搓碎:200万诶,我就花十分钟不到打局牌,它就归我了?我怎么感觉那么悬乎,这莫不是陷阱吧。
我的面子在郑玲那里,值得起这个价。
徐徐不疾,卓悦娓娓道来:小事一桩,卓太太无需过分纠结。
他泰然自若,越反衬得我大惊小怪,我干巴笑两声,脑中一个激灵,嘴巴也仿佛脱缰了般:卓悦,刚刚郑玲和郑朗语言冲突时,郑玲说他爸郑志华还有个儿子,她说指周延吗?上回,就是周萌带着油漆到家里闹的那回,我依稀听她说什么郑玲的妈妈抢走了他们爸爸,我当时就有些犯嘀咕,就是事后忘了问你。
轻轻拍我的手,卓悦以淡若浮云的口吻说:是这么一回事。当年周延创业的第一笔资金,还是郑志华出的,郑志华还明里暗里动用自己的人脉资源,为周延初战开路。郑玲为此记恨,也担心郑志华百年归老前会把周延纳入遗产继承范畴内,所以她不遗余力势要打压周延的风头。至于周延,他自然仍旧痛恨郑志华当年对他妈妈的薄情,可他又与郑志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定然也或多或少存在着这方面的私心。总之秦时九,郑玲与周延之间的千丝万缕,远非一些小打小闹的敌对,去到关键时刻是会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你就当不知道他们有这样的渊源。过两日你到千禧,可能会有多次机会碰到郑玲与周延同时在场,他们次次都要针锋相对互抢上风,你能避则避,以免被误伤。
哪怕早有伏线,脑子仍旧被卓悦这番确定说辞塞得滞堵,我好不容易跳出,换了个关注点:过两日到千禧?之前不是说没那么快吗?
今晚郑玲与我独聊,向我要人。
卓悦深深凝我一眼:她让你最好本周二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