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出神,卓悦冷不丁的:何西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反应不暇的怔了怔,我藏在桌下的手蜷缩在一起:他是个很好的人。
难得卓悦没再用卓太太又开展好人卡业务了诸如此类带着丧意的话埋汰我,他给我递过来筷子:生老病死是所有平凡之躯无法抵挡的自然规律,逝者已矣,寄以缅怀即可,太过沉溺伤身。活着的人总得往前走。
奇怪得很,卓悦的语气还是四方八达的寡淡,可我分明触摸到怅然的脉络,只是当我想要深究一番,他鲜少流露的丁点情绪,已消失无踪。
半响才惊觉自己将眼神过度黏贴在卓悦脸上,我急急收回,略显无力:明白。
或是这气氛突然缓和,卓悦也逐渐有与我正常交流之意,他轻描淡写的又在带起话题:你那个姐们杨岚,有找到解决难题的办法了?
难道我没想错方向,他喜欢杨岚?
那他找我结婚,是要干啥?曲线撩妹?!
已经脑补了个大型狗血情仇剧,我嘴角抽了抽:之前我都不知道卓先生那么热心肠。
这是好事,卓太太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死磕在这话题上了,卓悦眼帘微敛:说说。
既有不痛快,又燃起点点希望,我努力稳了稳气息:她想找个比较厉害的律师,你有认识的吗?可以给介绍一下吗?
认识,还挺多。
顿了顿,卓悦话锋一转:至于牵线,想都别想。
像翻来覆去煎咸鱼那样,明明前一刻香味在望,下一秒就粘锅底烧糊成片彻底落空,我觉得自己有被戏弄到,语气又变得不圆润了:那你问个什么劲?
你是我太太。至少名义上是。
夹起一粒炸黄豆往嘴里扔,卓悦语气浅淡:在婚姻有效期间,我会尽量带你进步。
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那般:带我进啥步?让我像你那样有事没事以戏谑别人为乐?
以卓太太的程度,会曲解我的意思,这并不出奇。
再夹起一粒豆子,卓悦筷子半悬空中:我带起话题,主要想提点卓太太,力不能及时就少管闲事。毕竟不拿耗子的狗,它可以避免因误食已被投药老鼠而身亡的风险。
有被冒犯到,我眼珠子都快瞪掉了:你骂我是狗?
涟漪浮于唇沿,卓悦冷淡一笑:乍一相处,卓太太倒是可爱得紧。
并无继续以上问题之意,卓悦思维跳跃得很:衣服,卓太太带一套换洗的即可。之前的衣服,已经配不上现在的卓太太了。
总之这个男人有的是本事一丁点一丁点的堆起我的火气,等我意识到不妙,他添上来的油,已经足够令我哪怕面目狰狞也要回噎:卓先生是嫌我穿得寒酸,怕我给你丢份?我就是穷,衣品也不好,天天地摊货红配绿紫配蓝随便套,卓先生要是看不惯,把我离了,找个逼格和卓先生相配的,一劳永逸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