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全从乱糟糟里抽离出来,我嘴巴又比脑子快:别以为你来个英雄救美,我就会以身相许
话还没说完,我理智渐渐复苏,我差点没尴尬到咬断自己的舌头,我赶紧止住了声。
冷淡淡的嗤了声,卓悦懒洋洋的口吻:快美的你。你愿意许,我还未必愿意出力。
顿了顿,卓悦语调更淡:我带你出来,就得保障你安全。
局促在掌间凝化成汗,我忽然拿不准我该以哪种姿态在卓悦面前自处,我迟钝道:哦,我没带身份证。
有条不紊接上,卓悦天马行空:我也没带。总不能睡大街,得去你老家蹭一晚。
我还是茫茫然的:啊?
卓悦很快接上声:在我依稀印象中,你家离这边不太远。
回过神来,我心既有沉淀又很飘忽。
大学时,我确实在某一年端午节邀请过卓悦俩兄弟到我家里包粽子,那时离我家几百米远有条河,河畔里很多虾窝,我自告奋勇下水抓来给他们尝鲜,那时我正拿小网框捞得起劲,我丝毫没发现有条水蛇往我这边游过来。后来是卓悦眼疾手快朝我扑过去,我避过了水蛇却浑身湿透透,我穿着的薄t映出片片白,最后卓悦将他上衣披我身上。那一天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修长,我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他唇边笑出来的旋涡。
我就是在那一天彻彻底底丢了我的心。
特么的,我当年捞个球的虾!我不吃那一口会死还是咋的!
久远的懊恼溢出带着时间风霜的霉气,我蹙起眉:抱歉,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停了几秒,卓悦自我感觉万般良好:你爷爷奶奶不知多喜欢我。我也该去看看他们。
我嘴角抽起:这都几点了?
卓悦仍是老神在在:爷爷还帮人打酥角?
根本是在他的天马行空之下跟随得异常艰难,我话接话的:打,怎么的?
那肯定还没睡。
睨了我一眼,卓悦胸有成竹:爷爷说过,他每晚起码忙到十二点。
停歇数秒,卓悦再添几句:我来开车,我应该还认得路。
就这样,我在混沌中被卓悦扯着鼻子走,钻到了副驾上。
从蔡豪德的地盘出来,卓悦将车开到镇中心,他在个开夜市的批发部买了几提牛奶以及糖果饼干啥的,我坐在车里看到他大包小包拎着,我竟有种他是随我回去见家长的错觉。
然而这些微不足道的热意,不过是困扰我十几秒,我下意识埋脸看向腹部,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还是方向感强的缘故吧,卓悦没怎么费劲就顺利将车停在我家门口。
还真被卓悦蒙个正着,这会儿爷爷奶奶刚把酥角起锅晾着,那些香气扑鼻,也让卓悦那张面瘫脸添些神采。
将带来的东西放至角落,卓悦一改他这几天给我展露出来的恶劣性子,他大方得体先后握住爷爷奶奶的手:爷爷,奶奶,还认得我吗?我出差到这附近,顺便来看看你们。
先不说我这些年鲜少带人回家里,单凭卓悦这一副好皮囊,他也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毫无疑问家里俩老都记着他,他们很快拉起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