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摄鬼令，可以让鬼体显现。”我解释道。

天禄玉佩可以让邪祟现行，但只有我能看见，摄鬼令就不同了，二柱子就是没开阴阳眼也能看见。之前能看见一眉道人是因为鬼道士并没有避讳他，故意现身让他能看到，也可以说没把他当回事，当然也没把我当回事。

“其实杨涵早就发现你了，说说吧？为什么跟踪我们？”二柱子斜着眼看着女鬼，用手里的桃木剑剑身在脸上蹭了蹭。

我特么看他这副贱样，真想踢他，这是要给桃木剑盘包浆吗？

白衣女鬼咬着嘴唇低头不语，鬼体也开始发抖。

她明白落在我们手上好不了，但如果说出跟踪我们的目的，一样也会灰飞烟灭，背后的势力不会放过她，这就是小卒子的悲哀，人如此，鬼亦如此。

二柱子冲我点点头，我一耸肩，示意随便，反正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鬼，从兜里掏出烟点上，倚着墙做出一副看戏的准备。

“鬼妹妹，你别害怕，跑你是跑不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说完，用手一指我。

白衣女鬼抬起头来，顺着他的手指看向我，摇摇头，把头又低了下去。

“这就奇怪了，背后的人就这么把你出卖了，他是五官灵台郎的后人，降妖除鬼是他们的职责，你在他面前，不是鸡蛋碰石头吗？鬼命就不是命吗？就这么把你给卖了，你真愿意死了后，还做个被人操控的木偶？”

呦呵！听了二柱子的一席话，真想给他点个赞！大声喊出一句：来，给榜一大哥二柱子点点关注！这货啥时候有这心眼，句句杀人诛心！

二柱子明显是在拉拢白衣女鬼，我们现在前途未卜，所知甚少，就我们老哥俩，没有任何帮手。如果能收服这个小女鬼，有些事情做起来也方便，别看她只是一个没有多深道行的白衣鬼，但她能去我们不方便的地方。

信任她？鬼话能信？什么叫鬼话连篇，控制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衣女鬼低着头，不出声，她应该是在分辨二柱子说的话，是真是假，以及背叛的后果，两利相衡取其大，两害相较取其轻。

“不行，被你的消灭我只是魂飞魄散不能轮回，但没有痛苦，如果背叛他们，会生不如死受尽折磨，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不怕死，也不怕轮回不了，但我怕生不如死。”

女鬼眼中透露出来的恐惧神色，让我感到震撼，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放弃任何幻想。

她肯定亲眼看过处理叛徒的场景，那场面一定残忍到让她刻骨铭心，望之却步，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这样走卒，死心塌地的效忠，宁可魂飞魄散也不会背叛。

我有些不寒而栗，甚至眼前出现了自己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画面，一群亡魂，抓住我的腿，要把我拖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各种面目狰狞的鬼魂，露出贪婪的模样，把我当成了珍馐美味，我在拼命的呼喊，却没有人拉我一把，那是一种绝望的煎熬。

这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他背后的势力是针对我的！

“我说你怎么油盐不进？我们有能力保护你。”

二柱子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擦了额头上的汗，看向对立而站的一人一鬼，噗呲笑了出来，二柱子急的抓耳挠腮，丰富的肢体语言，展现的淋漓尽致。

女鬼嘴边带着冷笑：“你们能保护我？得了吧”

“圆光术是吧？”我丢掉手里的烟头，走了过去。

女鬼的眼神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又暗淡下来，在眼神在转换过程中，透露过一丝明亮，虽然稍纵即逝，但仍被我捕捉到，说明她内心是希望摆摊束缚的，不甘心被当成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