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朝我一伸大拇指:“牛逼克拉斯!”
“你好!警官,请问这个地址怎么走?”这是我俩今天问的第六个执勤岗亭。
警官接过我递上去的纸条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问道:“薛家堡村,哪个区的?”
我摇摇头。
警官带着歉意说:“沈阳太大了,这里是浑南区,现在很多地方都回迁,有些村镇已经改名了,还有些地方已经荒无人烟。”
听了警官的话,我俩有些失望,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掏出来一看,上面就一句话:“天府酒店8809。”
二柱子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啥意思,让我去这里?”
“应该是,先去这家酒店再说。”
“好!”
正好过来一辆出租车,我招招手:“师傅,麻烦问一下,天府酒店离这里远吗?”
中年大叔看了我一眼,把音乐的声音调小:“不远,起步价。”
我点点头,拉着二柱子上了车。
“开空调不?”中年大叔发动了车辆,问了一句。
“师傅,这天你不开空调,我们受得了吗?”二柱子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开空调9块。”
“给你10块,开到最大。”二柱子活活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不,就是9块,该多少就是多少,我收你10块,你下再在投诉我。”
中年大叔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生硬,我白了二柱子一眼,对中年大叔说:“师傅,我朋友开玩笑的。”
“来沈阳玩的吧?”
“嗯。”我回了一句。
“现在年轻人真是会享受呀,真是应了那顺口溜,过马路必须打的,一日三餐都吃肯德基。”
“师傅,我俩是穷游,都是学生,没有那么多钱。”
“穷游?天府酒店,五星级,最便宜的房间一晚上都要一千多,赶上我一周赚的钱了,哎!真是活得好,不如生得好呀!”
从中年大叔的话语中,我听出一丝嫉妒和无奈,但他又怎能知道,我家中变故,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又怎能知道,我背井离乡,踏上寻找妈妈的旅程,他又怎能知道,我以后要面对的艰难与险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留在心底的才是无尽的痛苦。
我没有再接中年大叔的话,二柱子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转头看向窗外,中年大叔见我俩不说话,自讨个没趣,再次把音乐声音调大,跟着曲一起哼哼。
出租车很快停到一栋外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中年大叔转头说:“到了,天府酒店。”
二柱子付了10元车费,大叔果然找了他一元钱,并递了一张名片给我:“要去哪里玩,找不到给我打电话,包车也行,去大连吃海鲜也行,要是爷们想找点刺激也可以问我,沈阳那个犄角旮旯,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