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龙，张玉龙。”廖志嘴里重复着，沉浸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廖志收起之前的笑容，冷眼看了看二柱子，然后扭头对我冷哼一声：“杨涵，你约我出来，是谈你的事？还是谈你兄弟的事？”

“廖志，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二柱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玉龙，我毕业后是直接分派到市局的，里面的原因，我不清楚，我只是服从组织的安排，至于顶替你的位置，我也是上班后才听说这岗位原计划是给你的，看在杨涵的面子上，我才对你说这些，你要是耿耿于怀，不服不忿去找你们部队领导去。”

其实我和二柱子都清楚，廖志快毕业的时候，他家里人就开始运作了，等他一毕业，路都铺好了，直接分配到市局，所以他可能并不知情，但这么好的工作被顶了，换成谁也一肚子火。

“今天是杨涵找你有事，我是陪他来的。”二柱子说完，坐了下来抽着闷烟。

廖志往椅子上一坐，有些不悦地看着我：“吃饭就不必了，有啥事，你说吧。”

你不吃正好，不然你们俩都看对方不顺眼，这顿饭吃的也不消停。

我从兜里掏出鉴定结论告知书，展开后放在桌子上：“学长，这是你开具的吧？”

廖志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是我根据相关报告鉴定结果开具的，杨振堂，是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顿了，然后惊讶地望着我。

“死者是我爷爷，我从小没有爸妈，是爷爷一手把我带大的，所以，我想请你回忆一下，尸检报告或者火灾事故调查报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廖志点点头，又拿起报告看了看，思索了一会，才开口：“杨涵，按程序你要是对《鉴定结论告知书》有质疑，应该向市局提出复议，如果今天我说了什么，那就是违纪，你懂吗？”

“嗯！”

我答应了一声，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当然也断定他会透露一点。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说他不想说，何必说画蛇添足的话，直接让我申请复议就好了。

廖志点点头，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扭头看了看抽着烟盯着自己的二柱子。

二柱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道：“我先出去溜达、溜达，你们谈。”

说完，起身拉开包间门走了出去，我没有阻拦，廖志能把话对我说，但绝对不能让二柱子听到，因为他俩之间存在矛盾，他能不防着二柱子吗？别忘了那句话，公门深似海，我不能要求他和我一样相信二柱子。

已经听不到二柱子的脚步声了，廖志掏出烟，递给我一颗，自己点上了一颗，深深吸了一口才开口：“看在队友的份上，就爷爷的事，我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但你记住，是我个人的看法，不代表官方，而且，出了这个门，我绝对不承认说过什么，我相信你是个识大体的人。”

“谢谢，你放心吧，我懂。”廖志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够意思了。

“你了解火灾事故调查报告吗？”

我诚实地摇摇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