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刚走到院门口就扯开嗓子喊道:嫂子,大哥快来搭把手,小月摔倒磕着头了。
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小月,她要不把这事嚷嚷的人尽皆知,就老太太和于氏那两个坏心肠的,明天就敢逼着小月下地干活。
哎呦,怎么磕着头了!破没破相呀。于氏特有的高八度音调从屋里传来,她嘴里似乎还在吃着东西,多少有些吐字不清。
听见这声音,乔望月怔了一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属于原主的那些不好回忆,飞速的在脑中翻腾,令她一阵眩晕站立不稳。
小月,小月你怎么了?
张氏猛得感觉手臂一沉,乔望月整个人向她倒来,这忽然的变化让她脚下一个踉跄。
乔望月张了张嘴,她很想告诉张氏自己没事,可发出的却只有一个疼字的声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乔望月只觉得睡得极其不舒服浑身僵硬难受,下意识翻身换个姿势。
可惜她却忘了,如今的她已经穿越,睡得再也不是那张软绵绵的席梦思大床,而是只有一人宽架在两个矮木架上的木板。
咚ashash
嘶乔望月疼得龇牙咧嘴,人彻底清醒。
小月,你没事吧。守在床边的张氏一把将她抱起,声音中充满焦急与心疼。
二婶,我没事。乔望月鼻子一酸,反手抱住张氏的腰。
寂静的夜里乔老太太的鼾声是那么的清晰,隔壁乔如雨就连做梦都在喊着李秀才的名字,每个人都睡得香甜。这就是她的亲人,真是讽刺。
张氏在乔望月脑后试探性的轻摸,见那个包消了不少,不由得长舒口气,你今天可吓死二婶了,好在大夫看过说没事,你好好休息两天,你奶奶那里我去说。
嗯。乔望月心里感动,抱着张氏的手越发用力,二婶,将来小月养你,小月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张氏显然没料到她会说这种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什么傻话,二婶以后有你那两个堂哥养,小月是姑娘将来要嫁
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小月到底不是她的亲闺女,就算今天她能逼着老太太和于氏给小月请大夫,但在婚事上她终究没法插手。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小月被推入火坑,她实在做不到,或者张家
罢了,要真到万不得已那天,大不了求那边帮忙,就算送小月去做小,至少也是知根知底的好人,总好过嫁给傻子磋磨。
乔望月见张氏半晌没说话,心知她在担心自己的婚事,轻叹口气道:二婶放心,今天这一摔小月突然清明不少,今后想磋磨我没那么容易,就算于氏真敢把我嫁给傻子,到时候披上盖头的也一定是乔如雨,绝不是我乔望月。
她这话虽然是笑着说,声音却透着冰寒。
小月!张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从不指望这个侄女有多大能耐,毕竟再巧手的姑娘也斗不过恶妇,她要的只是她聪明会保护自己。
为了让张氏安心,乔望月老实的躺了两天。
不过不是躺在那块木板上,而是拿了一捆稻草垫在褥子下面,毕竟她睡觉不老实,那块小木板实在危险。
清晨天刚擦亮院子里传来鸡鸣,乔望月慢慢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今天她说什么也得下床干活,不然以乔老太太的个性绝忍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