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董海闻言又吃一惊，脱口道：“生铁佛、飞天夜叉死了？”

鲍旭道：“你俩不是赶来给他收尸的？”

王江看看鲍旭，又看看貌似领头的朱武，颤声道：“是你们杀的？你们是些什么人？”

朱武道：“你先告诉我，来这里何干？”

五短身材、面色黝黑的王江闭着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

朱武又道：“你们是不是跟崔道成、丘小乙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王江、董海还是不答。

朱武道：“那我就直接问你，你们四个来此处，是不是曾头市上曾家府派来的？”

王江神色惊慌，朱武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曾家府指使你们来有何打算？若不说实话，燕顺、鲍旭，交给你俩处理罢。”朱武说罢，作势要转身离开。

王江、董海明白，若是不说将生不如死，落在鲍旭手里，还不如落在阎王手里。

董海首先精神崩溃了，大声喊道：“我说，乞留性命！”

朱武转回头来，等着他说话。

董海刚要开口，王江抢先说道：“若是说了，大王肯留我们性命？”

朱武冷笑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鲍旭，动手吧。”

“别，别，我说，我说！”董海急忙说道，“我们是为曾家府来此查探消息，生铁佛、飞天夜叉打前站，我俩接应，今日来此不见他二人，却被好汉捉住了。小人句句是实，不敢隐瞒。”

朱武记起，鲍旭说过这些采花贼受金人庇护，只是不知这曾家府是什么来头，和金人是什么关系。

裴宣是官府六案孔目出身，经常查案，出于职业习惯，抢先问道：“把你们跟曾家府的关系详细说来。”

董海有问必答，不暇思索便道：“河北东路凌州西南有个曾头市，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这老子原是大金国人，名为曾弄，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大的儿子，唤做曾涂，第二个唤做曾密，第三个唤做曾索，第四个唤做曾魁，第五个唤做曾升。又有一个教师史文恭，一个副教师苏定。去那曾头市上，聚集着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江湖上三教九流，多有结下仇怨者，不得已前去投奔，那曾家府都收留在彼，安排差事过活。我们几个前些年的得罪了江湖朋友，无处栖身，便相约到了曾头市，眼下替曾家府做耳目眼线。”

鲍旭冷笑道：“你们到处糟蹋良家妇女，为江湖好汉所不容，躲进曾头市，现在又替金人做事，迟早死无全尸。”

董海看了鲍旭一眼，打了个寒噤。

裴宣继续逼问道：“曾家府派你等查探什么消息，意欲何为？”

董海道：“我们只是接到命令，说北京大名府有批货物要送到东京开封府，由一队官军骑兵护送，我们负责将沿途异常见闻及时回报曾家府，其余一概不知。”

众好汉听了一惊，曾家府这是要插手梁世杰的生辰纲。若不是崔道成、丘小乙贪淫误事，“绿林联盟”的行踪就会尽被曾家府掌握，可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曾家府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杨林插言道：“据我在江湖上多年探听到的消息，他说的都是实情。”

鲍旭迫不及待道：“留这两个人也没什么用了，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