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管营听说后,骑了马,直来店里,相谢武松,连日在店内饮酒作贺。
快活林一境之人,都知武松了得,哪一个不来拜见?自此重整店面,开张酒肆,老管营自回安平寨理事。
不久,孟州守御兵马都监张蒙方闻之武松是个好男子,便派人请他做了亲随。施老管营和施恩见武松因此有个出身,也自欢喜不胜,置酒相送,临走给他银两。
张都监十分看待武松,待他如亲人一般,家中进出不禁,还将一个心爱的养娘,叫做玉兰,许给武松做个妻室。武松自是感恩不尽。
其实张蒙方和蒋门神主子张团练两个,同姓结义做兄弟。现今蒋门神躲在张团练家里,却央张团练买嘱这张都监,设计陷害武松。
武松性直,认张都监对他真心,感激涕零,未加防备,一时不察,中了张都监的圈套,在张都监家中被指认做贼,人赃俱获。
武松被下在孟州大牢里,张团练上下都使了钱,定要害他。
施恩与当牢康节级关系最好,得知内情,央康节级送银子托关系找到叶孔目,里外看觑,周全武松性命。
张团练和施恩两下里都用钱打通关节,当案叶孔目读了招状,就拟下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却得老管营使钱通了,叶孔目又看觑他,因此断得棒轻,不曾伤到武松筋骨。
朱武听张青说到此处,大惊失色,急忙问道:“武松何时被押往恩州?”
张青道:“便在这几日,施恩跟我商量去送他。”
朱武道:“你两个好没计较,还送他作甚,张都监和张团练既然能把出这种毒计,岂能饶过武松性命,必然在路上害他,此时救他,为时未晚,否则武松休矣!”
张青、孙二娘听了这话目瞪口呆,面面相觑,齐声道:“我等没有这般见识,全凭朱盟主做主。”
朱武道:“去把施恩找来,先想办法到牢里告知武松,让他多加小心,莫要再中了贼人的奸计。”
张青道:“施恩的酒店就在这条街上,我去把他叫来。”
正在这时,张青店里的伙计小二、小三跑来,道:“不好了!蒋门神带着十几个军汉,又来找施管营的晦气,正在打在店里的物事!”
张青叫骂一声,道:“坏了!施恩哪里是蒋门神的对手!”顺手抄起一根棍棒,冲了出去。
孙二娘从柜台里抽出一把钢刀,紧随其后,奔出店门。朱武、樊瑞、雷横紧紧跟着孙二娘。
远远的就见一个九尺来长的巨汉一拳打在一个六尺以上身材年轻后生的身上,那后生双臂一架,整个人被打了个趔趄,撞在背后酒店墙上,摔倒在地,眼看伤得不轻。
张青冲上去用杆棒在身前封了个门户,护住施恩,怒视蒋门神,道:“你等陷害了武都头,又来抢占‘快活林’,明欺我孟州无人?”
蒋门神见张青抡一根棍棒,哈哈大笑,道:“什么人也敢挡我的路。”说着,一只手去抓张青。
张青一棍子打向蒋门神伸过来的手臂,只见蒋门神小臂向上一架,张青的棍子便打折了。张青望着半截棍棒,一惊之下,倒退数步,与刚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施恩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