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雷横、白胜对朱武感谢不已。
雷横道:“若非朱寨主仗义出手,雷横纵然不死,也将被刺配远恶军州,与家中老母今生相见无期。朱寨主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雷横虽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朱武道:“雷都头言重了。如今既然脱出樊笼,不知雷都头今后有何打算?”
雷横道:“济州府必然发出海捕文书,天下虽大,雷横也无处可去,想追随朱寨主麾下做一小卒,只是惦念家中老母无人奉养,委实放心不下。”
朱武道:“这有何难,我叫人回郓城县搬取就是。”
雷横大喜,道:“若如此,雷横甘愿受朱寨主驱使,水里火里,在所不辞!”
朱武安排道:“陈达、杨春、薛永、王定六、时迁五人就辛苦一趟,去取雷横母亲到芒砀山来。”
雷横道:“怎敢劳动诸位头领,小人自回郓城县去取便是。”
朱武道:“雷都头在郓城县谁人不识,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雷横道:“实不相瞒,小人有个结义兄弟朱仝,也在衙门里做个都头,老母便托付在他那里。我郓城县我轻车熟路,夜间潜入见了朱仝,雇车悄悄领老母出城,神不知鬼不觉,万无一失。”
朱武道:“终不放心,还是让他五人与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雷横拜谢。
雷横等六人离了朱武和芒砀山军,连夜返回,去往郓城县,在城外睡了一日,天黑前进了县城,雷横乔装改扮,在众人的掩护下,直奔朱仝府上,陈达、杨春、薛永在周围望风,时迁上了房顶,王定六去雇马车。
朱仝听见有人敲门,开门见是雷横,不禁大惊,慌忙让进屋里。
支开家仆,朱仝问道:“贤弟如何从济州府逃出?不离开济州远遁,竟敢来到这里来,不怕被人瞧见抓回去。”
雷横道:“知哥哥义气深重,必不会为难小弟。如今小弟被朱武救出,正准备接老母去芒砀山躲避,朱武的几个兄弟就在门外守护,接了老母我们就走。”
朱仝道:“老母在此,我这就去请出,亲送出城。”
朱仝和妻子去里间扶雷横母亲出来,母子相见,涕泪横流。
雷横母亲道:“我以为从此无缘再见,老天有眼啊。”
朱仝道:“此不是说话之时,兄弟快带母亲走,若有人看见你回来,报了官就来不及了。”
雷横道:“兄长说的是。”
刚打好行李雷横背上,就听陈达拍门,在门外喊道:“都头快走,时迁看见远处衙门里涌出人马,正向这边来,想是漏了风声。”
朱仝、雷横吃了一惊。
雷横道:“连累哥哥了!”
朱仝道:“哪里话,我自有脱身之计,贤弟快走!”
雷横不敢耽搁,背起老母夺门而出,陈达、杨春左右护定,薛永早就与王定六安排好马车,众人骑马护好马车,时迁飞身在前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