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道:“保卫芒砀山更加重要,特别是还要时刻提防官军对梁山军反扑,必要时要举兵援助晁天王,不能让‘绿林联盟’蒙受重大损失,此乃大局,必须有人担当重责,镇守芒砀山。”
众人互相看看,一致将目光投向史进,只有他才能担此重任。
史进道:“如果兄弟们相信我,我留下。”
朱武赞赏的看着史进,道:“贤弟有了大局意识,必成大器!安道全、项充、李衮、陈达、杨春、薛永、汤隆、王定六、白胜,协助史进守山,雷横、时迁随我去趟沧州。”
“是!”众将领命。
将济州府的战事交给史进后,朱武决定不再操心,是时候让史进独立承担责任的时候了,不然总在自己的羽翼下,任何人都会失去成长的机会,就算最终出现了坏的结果,也是他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的成长过程。
何况还有那么多兄弟辅佐他。
朱武、雷横、时迁三人经兖州,这一日来到京东西路首府、转运使治郓州东平府地界,日中时分,进了郓州阳谷县,便在这里吃些酒饭再继续上路。
三人来到阳谷县衙门前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只见银铺、生药铺、纸马铺排成一列,冷酒店门外,卖枣糕的、卖馉饳儿的、卖炊饼的、卖果品的挤作一堆,吆喝声此起彼伏,做生意的络绎不绝。
“大郎,今日生意如何?”
一声问候把朱武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有时候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感觉特别灵敏,对熟悉的声音过耳不忘。
问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背朝着朱武等人,瞧不清楚面容。
“何九叔,托您的福,已经卖出去九扇炊饼了,卖完这最后一扇,就回家吃饭,走,去我家喝两盅,我让大嫂炒两个菜。”说话的是一个身不满五尺的侏儒,面目丑陋,头脑可笑,神情憨憨的,一看之下却是个善良之人。
朱武猛然省悟到,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是何九叔——在渭州为郑屠验尸的仵作,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何九叔!”朱武喊了一声。
何九叔回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朱武,不知这个外乡人喊自己作甚。
“何九叔认不出我了,几年前在渭州……”
不等朱武把话说完,何九叔反应过来,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公子啊,这边说话。”
何九叔在卖枣糕的徐三、卖馉饳儿的张公、卖炊饼的武大、卖果品的郓哥儿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将朱武等三人领到一边。
朱武道:“何九叔怎么不远千里跑到山东来了?”
何九叔笑道:“还不是因为公子,我把郑屠死因的实情告诉了公子,害怕有人找我麻烦,正好公子又给了我二十五两银子,我便一路来到郓州,在这里讨了老婆,还做团头的营生。”
朱武抱拳道:“恭喜恭喜。我们几人要去沧州,路过阳谷县,也没个熟人,正好瞧见何九叔,也算有缘,不如同去酒店吃两杯,说说闲话,只是不知是否耽误何九叔。”
何九叔笑道:“我一个仵作不赶时间,承蒙公子瞧得起,焉有不应之理。”
四人说说笑笑,便往街道的一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