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慌忙施礼,道:“柴大官人别来无恙!”
柴进见是朱武,喜上眉梢,道声:“稀客!朱盟主不在山寨运筹帷幄,来我穷乡僻壤意欲何为?”
柴进将朱武、雷横、时迁请进厅里,命庄客上酒。
朱武道:“柴大官人把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送上梁山,眼下梁山人丁兴旺,‘绿林东盟’发展迅速。柴大官人可不能偏心,我也来讨一个林教头那样的人物带回少华山,壮大‘绿林西盟’。柴大官人若不答应,朱武就不走了。”
柴进笑道:“林教头天下闻名,这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我上哪里去给……还别说,我庄上真有一个,只怕朱盟主制他不住。”
朱武笑道:“难道他是猛虎不成?”
柴进道:“便是猛虎,也未必有他那膀子气力。”
“哦?”朱武来了兴致,道,“他是谁?现在哪里?”
柴进唤人进来,问道:“二郎去哪里了,把他叫来。”
庄客应道:“又吃的烂醉,到处惹是生非,庄上人都不敢惹他,躲得远远的,这会子怕是回房睡了,不到酉时怕是醒不过来。”
柴进挥手让庄客下去,对朱武道:“你看他,来了一年多,吃醉了酒就打人,庄客被他虐了个遍,见他吃醉了怕得要死。我正想撵他走呢,你若要时,赶紧领走。”
朱武觉得这是个奇人,想见一见,正要说话,雷横绷不住说道:“多大能耐敢打柴大官人庄上的人,等他醒了酒,我替大官人教训他。”
柴进知他是郓城县“插翅虎”雷横,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武艺,说道:“雷都头武艺或许比久战沙场的宿将也不遑多让,但比起此人仍有所不及,还是不要争锋的好,莫要挫了威风。”
雷横纵横京东西路,武艺上只佩服一个朱仝,哪里会在寄居柴进家的一个流浪汉面前畏手畏脚,他有心让柴进刮目相看,愈加要给那人颜色瞧瞧。
柴进无奈,陪朱武等人吃了些酒饭,吃罢饮茶,又说了会儿闲话,庄客来报二郎醒了,叫拿两坛好酒,并点名要庖厨做酸辣鱼下酒,如若不然就打碎后厨。
雷横大怒,道:“我去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鸟人。”
说罢,大步流星随庄客而去。
柴进怕他吃亏,急忙跟去,朱武、时迁也相随去到别院。
只见庄客把雷横引到那人屋外,就远远的躲开去,对屋子里的人既是惧怕,又是厌恶。
雷横叫道:“那厮出来!在柴大官人庄上混吃混喝,也得拿出真本事,今日我就教你做人!”
只听屋里冷笑道:“什么人在这里说大话,我武二郎还没有三拳打不死的活物,今日你能挨我三拳,便是好汉!”
听到那人自称“武二郎”,朱武心念一动,莫不是阳谷县武大郎说的兄弟,流落到了柴进庄上?
雷横几时受过这等轻视,一怒之下,双拳一错,扑进屋去。
朱武想出言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屋内只发出一声闷哼,雷横庞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的飞了出来,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久久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