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杜兴没料到曾涂的武艺如此高强，慌忙上前搭救，但李应速度更快，身下雪白马挺身而出，李应接住曾涂，替下李忠。

曾涂、李应两枝浑铁点钢枪你来我往，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得难分难解，把众人都看得呆了。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败。

李应见拿不下曾涂，心生一计，卖了个破绽，诈败而走。曾涂不知是计，从后紧追不舍，李应趁他不备，从背后取下一柄飞刀，反手激射而出。那飞刀如同霹雳一般，直奔曾涂胸前。曾涂猛然看见一道闪电横空劈到，急忙躲闪，动作稍慢，正中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那李应背后的五口飞刀与项充藏在团牌底下的二十四口飞刀不同。项充的飞刀是柳叶短刀，专取敌人咽喉，若刺在非要害部位，受伤不重。而李应的飞刀是带血槽的三棱重刀，又叫“穿心刺”，有一定自重，冲击力强了数倍，便是身披铠甲也能穿透，而且一旦刺中，对手立即因失血而眩晕，瞬间失去战斗力，因此死亡概率极高。李应因此得到“扑天雕”的美名，意即三棱重刀一经飞出，便如飞雕扑天，霸气直冲云霄。

曾涂被“穿心刺”射中左臂，若非身披铠甲，骨头也能被射断，这条胳臂便废掉了。

曾涂左臂受伤，使不动枪，无力再战，拨马伏鞍，往回便走。

这回换成李应紧追不舍，一条钢枪只在曾涂背心处弄影，取他性命只在顷刻之间。

曾升激战之中瞥见哥哥被李应飞刀刺伤，落荒而逃，心中大急，双刀连续劈砍，逼退杨林、石勇，斜刺里抢出，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得李应较亲，背翻身一箭。

李应听见弓弦响，急躲时，臂上早着。李应收势不住，翻筋斗坠下马来，曾升便勒转马来抢人，被裴宣、邓飞、杨林、杜兴、石勇拼死救回。

曾升见对方人多，不敢恋战，护着哥哥曾涂退回本阵。

为何李应胳臂中箭落马，曾涂胳臂中飞刀却可以伏鞍返回本阵，只因曾涂是金人，马术精湛，中原人士不可与之同日而语。

两边都有人受了重伤，各自医治，一边是曾家府三百马步军、大名府二百骑兵，一边是饮马川三百步军、李家庄三百庄丁，两边军士护着主将，剑拔弩张。

李应忍痛道：“对方有马军，在平地防不住他们的冲击，不如退到右边林子里，用运货的马车摆成城郭，加强防御，再作商议。”

裴宣依言，下令饮马川寨兵帮助李家庄商队将马车弄进树林，摆成防御阵型，人马躲在其后，既防骑兵冲击，又防弓箭射击。

曾升、王定命人看护好受伤的曾涂、周瑾，再来看时，已错过了率领马军一举冲垮对手阵容的最佳时机，二人跌足，连叫可惜。

曾升组织了几次偷袭，都被饮马川、李家庄军士依托树林和车阵，用弓箭射回。看看天色将晚，两边扎下营寨，为长久之计。

王定跟曾升商量，由王定分出一百骑兵，将曾涂、周瑾护送到凌州城，再向凌州借些兵马前来剿匪。

饮马川和李家庄这边，由于李应受了重伤，又无处可退，裴宣左思右想，差李忠连夜去回梁山，向朱武求救，其余人等只能原地固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