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走近,跟朱武行了礼,对鲁智深抱拳道:“这位便是智深大师了,久仰大名。”
鲁智深回礼,道:“就是个看管菜园的和尚,不值一哂。”
宣赞在一旁道:“朱盟主忘记我了,凑热闹也不叫上兄弟。”
救张教头一家是得罪殿帅府的事,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宣赞却主动找上门儿来,朱武心中感动,口中只淡淡地道:“宣防御使有心了。”
鲁智深疑惑的说道:“什么盟主?朱小弟盟什么主?”
宣赞笑道:“鲁大师还不知,朱武兄弟倡议‘绿林联盟’,天下十三座山头都奉他为主,可威风了,哈哈!”
鲁智深用棒槌也似的拳头锤了两下脑袋,道:“洒家记起来了,你就是江湖上说起的‘神机军师’朱武,许久以前见过面,就在这块儿菜园。”
张三、李四面面相觑。
李四道:“我也记起来了,在樊楼外偷过你的包袱。”
张三道:“那时你还插了我一刀!”
众人哈哈大笑。
张三又道:“长这么大了,差点认不出。”
李四道:“想不到哇……出息了,出息了。”
徐宁忍俊不禁,笑道:“原来都是老相识,有趣。”
朱武也笑道:“当年鲁大师在这里揍过王庆,现在想想真是痛快!”
鲁智深粗犷的脸上也露出笑意,忽然又收敛了,目光黯淡,道:“那时菜园空地上跟林提辖较量枪法,情境犹在眼前,如今却要去救他儿子、洒家结义兄弟的一家老小,真是不堪回首。”
被鲁智深一语拉回正题,朱武道:“鲁大师、徐教师、宣防御使都在,咱们合计合计,如何送张教头一家去梁山,与林教头完聚。”
徐宁道:“方才路上听杨春说起,张教头家被高衙内的人监管起来,岂有此理!”
鲁智深将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重重一顿,登时在地上砸出一个脸盆大的土坑,吓了众人一跳。
鲁智深道:“林教头早依了我,去打那厮一禅杖,也没这些事。”
朱武道:“东京开封府是天子脚下,救出张教头、林娘子要紧,尽量少生事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主意。
徐宁道:“高衙内身边都是些帮闲的,有甚么能人,还不是靠殿帅府那帮谄媚之辈看守张教头家。与我都是同班值守,我想办法调开他们。”
朱武忙道:“不可!徐教师万万不可行此下策,你须还是高俅手下,莫要救了林教头,再把你陷进去。”
徐宁踌躇,默然不语。
宣赞道:“不如我到侍卫步军司请兵,诈称张教头私通梁山贼寇,去他家拿人,鲁大师、朱武、杨春趁乱护着出城,我却拦着殿帅府的人。殿帅府与步军司不相统属,碍我不着。”
朱武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只听徐宁道:“这个主意好是好,只恐步司太尉不肯多事,一口回绝。毕竟,捉拿贼寇是禁军戍卫营份内的事,调令还须枢密院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