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摆摆手,示意朱武继续讲。
朱武见达成了想要的效果,又道:“河北军进攻解州的话,不仅会遭到王庆阻截,还会面临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的追击。”
乔道清道:“这是为何?”
朱武道:“河北军占据河东路五座州府,让屯兵太原府的徐京如芒在背,不除不快。但是有着远见卓识的徐京非常清楚,河东路是河北军的根据地,如果此时与河北军对敌,河北军必将死战到底,因为除此之外,河北军无处可去。如果河北军向永兴军路发起进攻,徐京趁后防空虚袭击背后,既能收复失地,又可将河北军彻底赶去永兴军路,一举两得,一劳永逸,何乐而不为?”
朱武的一番分析,令河北群臣眼前豁然开朗,终于清晰明了河北军的处境,其实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样乐观。
乔道清道:“依你所言,解州是晋王打破困局最好的突破口,但是如果进兵解州,又会面临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的不利局面,因此只有跟你少华山联手,才有胜算?”
“正是如此。”朱武这才惬意的喝口茶,等待田虎和河北群臣反应。
“说说你的计划。”晋王田虎道。
朱武道:“少华山面临同样的困局,正西秦州有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西北是渭州小种经略相公、正北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东北是解州关胜、正东是西京河南府龚端、东南诸州已被王庆占据、正南是商州的王文德,只有西南方京兆府可以突破。”
河北群臣看着地图,啧啧称奇,河北军与少华山的局面竟出奇的相像,少华山在河北军的西南,而少华山的西南则是一条坦途。河北军与少华山之间只隔着解州,如果将这条路打通,一招得手,满盘皆活。
经略西南之事,只能交给朱武和他的少华山,如果与少华山联手,河北军将不再是一只困兽,打开铁笼上那把锁的钥匙,就在朱武手上。
“所以,”朱武道,“正如河北军需要少华山,少华山更需要河北军。”
朱武站起身来,走到地图旁,众人的目光跟着他。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朱武指着地图道,“商州王文德两万厢军受王庆牵制,无暇北顾。晋王替我牵制解州关胜,我将有足够的空间陆续拿下华州、沙苑监、同州、河中府、虢州五处地方,之后晋王与我联手攻下解州,打通河北军的西南要道,与我唇齿相依,我再攻下西南方的京兆府,从河北到西南将一马平川。进可争雄天下,退可偏安一隅。”
田虎站起身来,凝视地图一会儿,露出笑意,道:“好,不愧是‘神机军师’,把我说动了。”
乔道清道:“晋王三思,朱武只是纸上谈兵,其心叵测,未见真实。”
太子田定也道:“一个小小的少华山,要拿下五座军州,谈何容易,父王莫要被他忽悠了。”
朱武道:“小王爷说的不错,届时确实需要晋王相助兵马钱粮。”
田虎哈哈大笑:“欲取天下,何惜区区兵马钱粮。朱武所说,字字珠玑,悦耳动听,沁人心脾。就这么定了,朱盟主先回少华山,两个月后春暖花开,寡人便召开晋王登位大典,朱盟主邀请天下豪杰同来观礼,典礼之后,便与你举行结盟仪式,昭告天下。”
朱武大喜,道:“谢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