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等四人回到东京开封府,把众好汉托付给穆弘、李俊,便与史进、陈达、杨春马不停蹄,去到宿元景府上。
朱武通过在门子里伺候的杨虞候呈上闻焕章的书信,不多时,杨虞候便领着四人进入太尉府会客厅。
宿元景早已候在堂上,见朱武等人进来,迎上前笑道:“多年不见,朱小友长成朱寨主了。”
“朱武拜见宿太尉。”朱武恭恭敬敬的对宿元景施礼。
“免礼,免礼。”宿元景命人让座看茶。
“闻先生已经把你们的来历和来意说的明白,”宿元景道,“咱们就免了客套,直入主题吧。对朝廷来讲,如今‘六贼’是内忧,‘三大寇’是外患,对国家来讲,‘三大寇’……其实还要加上你们的‘绿林联盟’,是内忧,辽国、西夏是外患。‘三大寇’的势力和军情你们已经很清楚,我就说说如今朝廷的情况。”
朱武等人洗耳恭听。
宿元景继续道:“如今朝堂之上,朝政由‘六贼’把持,一应事物都要通过宰相府,由蔡京决断,军机大事跟高俅、童贯商议,内务政事与杨戬、王黼筹划,只委派朱勔四处搜罗奇花异石、名贵字画充实艮岳,供官家赏玩,使官家无心朝政,放手让‘六贼’为所欲为。”
朱武道:“其他人就不能接近官家吗?”
宿元景道:“这六人都是官家的宠臣,除了他们,也就是我能跟官家说几句话,但是独木难支啊。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官家几乎被‘六贼’架空,政令出自宰相府,官家索性醉心艺术,乐得清闲。”
朱武道:“偌大的朝堂,难道再无一二忠臣?”
“有倒是有,”宿元景道,“远的有前任宰相、国老太师韩忠彦,近的有殿前太尉陈宗善、吏部尚书余深、御史大夫崔靖、郑居忠、谏议大夫赵鼎、右正言陈瓘等。可惜除了陈宗善、余深有些实权,其余均为谏官,在‘六贼’阻塞圣听的情况下,做不得大事。”
朱武道:“太尉可知蔡京对‘三大寇’和辽国有何筹划?”
宿元景道:“蔡京、高俅、童贯制定的战略是——地方官军剿寇,京师禁军抗辽。”
朱武道:“如今地方官府根本无力抵抗三大寇的进攻,连续失地,蔡京还不准备改变策略么?”
宿元景道:“蔡京认为三大寇是顽癣之疾,动摇不了大宋根基,多一日少一日剿灭与国无伤。但辽国世仇,迟早必有一战,不如尽快挑起战争,以得胜之师横扫三大寇,一举而定。”
朱武道:“他的战略也有一定道理,如果现在用禁军主力与三大寇纠缠,辽国趁虚而入,两面受敌,胜负难料。集中兵力优先解决外患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宿元景道:“倘若宋辽大战,三大寇在背后捅上一刀怎么办?”
朱武道:“这就要看三大寇之间和三大寇与辽国之间联起手来的可能性,只要他们不能合成一股力量对付大宋,就有机会各个击破。不过,前提是朝廷别自己作死。”
宿元景道:“你指的是……”
朱武道:“高俅、童贯在军中各有嫡系,他们暗中争权夺利,所以才对三大寇屡屡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