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看了庆妃一眼,后宫的四妃,愉妃早已淡出宫人视线,舒妃膝下抚养着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若真的给令贵妃的子女另选养母,也只有她们二人在可选范围之内了。
只可惜,庆妃向来不与任何人亲近,心思难以捉摸,颖妃就算有心,也是独木不成舟。
皇后又对大家说:“妹妹们今日就早些回去吧,本宫想与和嘉公主聊一会。”
妃嫔们集体向皇后行礼,退了出去。
皇后带着琅玦,走出正殿,说:“我知道,你是不得不回去,你怕你皇阿玛再斥责我,是吗?”
琅玦摇了摇头,答道:“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我早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我不该对一个不在乎我的人抱有幻想。就像皇额娘说的,我和福隆安已经成亲了,如果不和他好好过日子,我这辈子还能怎样呢?”
皇后点点头,道:“你如果能真的这么想,你以后的日子,便会不一样。其实,福隆安是个挺好的孩子,他在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和师傅们都喜欢他。你心里面,是福灵安先入为主,所以很难看到福隆安的优点。但愿你是真的愿意接纳他,他也能善待你。”
琅玦笑道:“皇额娘,日子还长,我会尝试着慢慢了解他。”
皇后点点头,心中仍然充满了不安。
琅玦又一次来到学士府,不知道该怀着怎样的一个心情。
福隆安听说公主的马车到,带着几个人到府门口迎接。
琅玦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福隆安的脸,这个自己应该委托终身的人。
他也还算得上英俊,虽然脸上还有几分稚气没有完全褪去,但却因此更显得诚挚。
福隆安伸手来扶琅玦。
琅玦虽然扶着他的手下了车,心中仍然觉得有些别扭,又把手从福隆安的手中抽了出来。
“能回来就好,我真怕你就这样不回来了……”福隆安尴尬的笑着,望着琅玦。
琅玦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往前走。
福隆安跟在琅玦身后,赔礼道:“上次都是我不好,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动手,求你原谅我。”
琅玦停步,回头看了福隆安一眼,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又转了回去。
福隆安又像恳求一样,说:“阿玛往军机处去了,只有额娘在家,要不……你跟我去见一见额娘?”
琅玦停步,回头看着福隆安。
福隆安接着说:“不然我……我真的很难办。”
琅玦知道福隆安很孝顺,她想起乾隆给皇后颁的圣旨,想起敏敏大闹车队到那个程度,乾隆都肯买账。如果自己再不学乖,一定会更惨。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出两个字:“走吧!”
福隆安喜出望外,带着琅玦一同来到敏敏的居室。
敏敏大约早就猜到了琅玦要来,端坐在榻上,一跟胳膊放在茶几上,摆足了架子,连头都不抬。
福隆安满面堆笑,恭敬的对敏敏说:“额娘,公主回来了,说是一定先要来给您请安才行。”
敏敏翻了翻眼皮,淡淡的问:“是吗?”
福隆安轻轻的用胳膊肘撞了琅玦一下。
琅玦才微微屈膝,双手合在腰间做了个福,拜道:“给额娘请安。”
敏敏略笑了笑,看着琅玦,漫不经心的问:“知道错了?”
琅玦咬着嘴唇,慢慢吐出两个字:“知道。”
敏敏便很随意的说:“那就向祖宗赔罪去吧!”
琅玦不解,问:“什么意思?”
福隆安躬身向敏敏一拜,说:“额娘,公主是千金之躯,更何况她坐了半天的车,需要好好休息……”
“祖宗的家法,不可废!”敏敏没等福隆安说完,又甩出这么一句。
琅玦扭头问福隆安:“她到底什么意思?”
福隆安答道:“额娘的意思是说,你险些伤及后嗣,有愧于祖宗,但念及你是初犯,按照家法,你今晚应该在祖宗的牌位前跪一夜,向祖宗赔罪。”
“跪一夜?”琅玦看了一眼福隆安,转而瞪着敏敏。